竟是江婷握在手里的问尘剑出现了裂纹,而后断裂成了几块剑片。
江婷一怔,眼睁睁看着剑片掉落,赵轻鸿连忙弯下腰捡了起来。
“江大人,这……”
江婷嘴唇哆嗦,凌然看了他一眼,而后把剑柄交给他道:“你去主持下大局,就说库烈罕已经倒下了。”
说罢她吸了口气,握紧拳头走向库烈罕。
库烈罕被自己的内力反噬,又被拍飞重重砸在柱子上,此时正口吐鲜血,经脉震断,用苟延残喘又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江婷。
“你,你为何没……有……”
江婷在他面前蹲下,道:“你想问我为何没有事?”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冷然一笑,“因为我有贺家祖传的宝剑护着。”
她死死盯着库烈罕,打量着这个气息奄奄的曾经的草原狼王。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吗?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杀父之仇,而是——为了贺云琛,你先是杀他的父兄,后又与大郢的四皇子联手想破边城,杀他守护的百姓。”
“我这个人这辈子没什么在乎的人,除了贺云琛,所以说来说去,你都得死。”
“这可汗之位,也该换个人坐坐了。”
库烈罕睁着不甘心的眼睛,喉咙里咕噜咕噜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角流出来,他的生命力在迅速耗尽,眼神逐渐灰败起来。
江婷不再看他,站起身来道:“你一路走好,正好你儿子还没下葬,赶紧下去陪他吧。”
她紧紧握着拳头,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前走。
库烈罕死了,其他人自然没有再战斗的意义,由赵轻鸿带来的人开始打扫战场和收尾,他们此行先到的只有几十人,贺家军和回鹄的大部队还在后面。
赵轻鸿和孔潇等人正站在前方等她。
谢宁迎上来着急道:“江婷,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是不是受伤了啊?”
江婷虚弱地摇了摇头,看向赵轻鸿道:“你与我说实话,贺云琛他怎么了?”
赵轻鸿闻言欲言又止。
孔潇等人都齐刷刷盯着他,“边城出事了吗?”
“指挥使大人怎么了?”
“你快说话啊,急死人了!”
江婷又道:“问尘剑怎么会在你手里?是他让你带给我的是吗?”
赵轻鸿这才点点头,道:“是……大约七天前,边城初安顿好,就从京城来了人,然后……把指挥使大人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带回京城了。”
在场的人都一惊。
“什么?!”
李泽大叫道,“凭什么?他们有什么证据啊?指挥使大人明明是功臣,不赏赐也就罢了,凭什么抓人啊!”
谢宁道:“那他就自愿跟着去了吗?他不能反抗吗?他逃出来,来北戎找我们啊!”
赵轻鸿摇头,“你们忘了吗,贺大人的亲人都在京城。”
几人顿时无言以对,脸色难看地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