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公主梁意,是当今圣上仅有的女儿,当朝唯一一位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尊贵无双。
全大梁从南至北,从繁华王都到边陲小城,无人不知温华公主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要天得天要地得地,哪怕要天上的星月梁帝都想尽法子摘来,娇惯得没了边儿。专横跋扈,刁蛮无理,常常将朝中几位老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位主子生了病,那可是天都要被闹翻小半。
一个看不好,王院判的官帽保不齐都得摘了。林太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念清宫里头,处于议论中心的主角梁知意躺在柔软宽阔的雕花大床上,将手腕伸至床边。
她脸色有些泛白,额角碎发稍有凌乱,一双葡萄珠似的乌黑溜圆的眼睛微微发红。
周围服侍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
王院判收回诊脉的手,松了口气,“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染了寒症,约莫是夜里受了凉。
“稍后微臣让御药房的人煎了药送过来。”
贴身服侍的宫人们也稍稍松了口气,提着的心却还不敢完全放下。
公主性情易怒无常,先前在御花园赏花被蔷薇刺伤了手指,下令将花匠打了二十大板,几近没气;前两日走路时不慎绊了一跤,随侍的婢女没扶住,全家被发配去了苦寒之地;直接处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这下突然病了一场,身上难受,难保会拿身边人出气。各宫众人人心惶惶,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在念清宫近身伺候的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多谢太医。”梁知意先前一直安静躺着,此时虚弱开口道。
王院判写药方的手略微一顿,带着些许诧异地抬眼看了梁知意一眼,离得近的下人们听清了话,也睁大眼睛。
露馅了?
梁知意抿嘴,有些不安。脱口而出的礼貌用语是现代教育下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她没能控制住。
好在众人又立马垂下了头,没有露出过多神情。
王院判带着人走后,沁儿拿着软帕将梁知意的手轻柔地擦了擦,放入锦被中盖好,又让人将里屋的炭火烧得再暖些。
“御药房的人不知何时过来,公主可要先用些温水?”
沁儿眉目低垂柔顺,说话也是轻声软语。
“好的,谢——”梁知意紧急刹住,将后半句吞下去,语气故作自然道。
沁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欠了欠身,忙退出去准备。她转身时悄悄与流光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同自己一般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生病虚弱的缘故,公主今日……与往常很不相同。
旁人如何想的,梁知意就不得而知了,她半卧靠金丝软枕上,被沁儿细心地喂了几口水,温水顺过喉管缓解了干涩,头脑这才渐渐清醒起来。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这么些时间过去,已足够让她弄清楚了自身所在的处境。
她想起自己昨夜看的那本小说。
看着在身边精心照顾她的两名小侍女,梁知意开口试探:“西南太子进宫了吗?”
“刚进宫没几日,今早奴婢唤公主起床时还提了一嘴呢。”沁儿自然地回话。
见提到西南太子,流光与沁儿依旧神色平和,并无异常,梁知意稍稍放松:刚进宫,看来故事才刚刚开始,还没发展到多坏的地步。
她现在确定自己是穿越了,穿进了自己昨晚熬夜看的一本升级流复仇爽文里,也就是她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而小说中的主角,便是这位西南来的敌国质子。
不料流光接着说:“公主说要先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