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打不过,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犹记当时中途离席,他倒没生多久的气,因为心里想着丫头,想着只要再熬一个时辰,就可以向丫头飞奔而去,和丫头共度一个美好的良宵。他的心情很快好转,吃着点心,坐在窗前看日落,不知不觉间,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不正常地cháo热,某个部位烫如烙铁,欲如火焚,其余的地方却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正适合给人霸王硬上弓。
他当时羞愤欲死,一来,陷他到如此悲哀境地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二来,他自负武功超群,即使面对数十强敌也照样能从容应对。可现在,却只能睁着愤怒的眼睛,看着一个讨厌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进入他的卧室,爬上他的床,当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件脱下,等脱得光溜溜了,再返身抱住她,还一边说些恶心的话。
想他赵佑熙活到十七岁,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当时,他突然就理解了有些女人遭人时,毅然咬舌自尽的心情。
无法可想之下,他艰难地抬起软麻的腿,用尽全身力气将伤口对准床柱压下去,然后在剧痛的刺激下抬起手指,点向自己身上的几处穴道。等做完这一切,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曾瑞敏后来是怎么摆弄他的,他不知道,也许,那个无耻的女人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qj了他?因为就在昏迷的前一刻,那个该死的地方还是像旗杆一样竖着,只要拉下他的裤子,就可以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他可以肯定自己没主动对曾瑞敏做什么,可不能肯定曾瑞敏也没对他做什么。
难道,曾瑞敏并没有撒谎,她真的跟他有了那层关系,她腿上的血迹,真的是处女失贞的象征?
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qj了,赵佑熙悲愤难抑。这可怕的想法让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进船舱再扎曾瑞敏几刀解气,可即使把她扎成蜂窝,他所承受的耻辱也无法抹灭。
滔天的怒意中,赵佑熙冲进打斗现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没有章法地胡砍乱杀。
血光四溅,有刺客的血,也有他的血,赵佑熙不知道自己刺了别人多少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多少刀。因为愤怒,他爆发出了巨大的潜能,把本来处于上风的刺客杀得节节败退。
但越往后,他的腿伤,还有母妃给他下药的后遗症就显露了出来,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手也渐渐失去了准头。
侍卫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了,长庆和长佑竭力冲到世子身边,想和他站成品字之势,互为犄角,互相守护。可失去了冷静的世子完全不配合,没一会儿,就甩开他们,径直冲到最危险的地方。
此时,他们早已从船上打到岸上,而且离岸越来越远了。看世子步法零乱,状若疯颠,侍卫们都焦急万分。
他们不停地喊着&ldo;世子&rdo;,想让他清醒过来,可赵佑熙根本听不见,他耳朵里一片轰鸣,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声响:你被qj了!你被qj了!你被qj了!
看世子身上的白色锦袍染成了红色,连他的眼睛都成了触目心惊的血红色,长庆和长佑惊慌地互相质询:&ldo;世子怎么啦?&rdo;
然后互相朝对方摇头,因为谁都没有答案。
在王府侍卫,尤其是世子不要命的杀人手法下,刺客已没了先前凶猛的攻势,但世子这样下去,自己也会支撑不住,他腿上的伤处,一直血流不止。
又杀退了几个近身的刺客后,长佑和长庆再次冲到世子身边。这回,他们没有喊话,也没有劝说,而是直接拽住世子的胳膊,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拖。
他们看出来了,刺客并非退却,而是改为车轮战术。他们的武功不如世子,但胜在人多,所以每次派出几个围攻世子,等受了伤,或杀累了,就换上另外一批。世子如果再奉陪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力竭而死。
刺客的目标就是世子,怎么会容许他们把世子带走?而且他们也看出来了,世子已到了强弩之末,只要他们全力压上,兴许能一击成功。这可是条大鱼,只要提着他的人头回去复命,赏金够他们这辈子花天酒地。
长佑和长庆不敢恋战,带着仅剩的手下且战且退,只要能退到路边那片树林子就有救了。那里藏着几匹马,原是备着给世子今晚去私会姑娘的,但愿这会儿也能派上用场。
终于接近了树林,长佑带着人在前面拼死抵挡着又一波攻势,长庆则吹起口哨叫来自己的坐骑,把因失血过多和体力透支过度,一退出战场就处于半昏迷状态的世子送了上去。怕世子控不住马,长庆在他耳边说:&ldo;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您呢,您说好了今晚去看她的,可不能失约哦。&rdo;
&ldo;她还在等我吗?&rdo;赵佑熙本来迷离的眼神因为这句话而聚起了亮光。
长庆重重点头:&ldo;当然,您要是不去,姑娘会急得一夜睡不着的,怕您在路上出事。&rdo;
赵佑熙心疼起来:&ldo;那怎么行,她昨晚就没睡好了。&rdo;
&ldo;所以,您今晚一定要去啊。&rdo;
眼见刺客已经突破了长佑他们的防线朝这边追杀过来,长庆猛地一拍马屁股,在后面追送了一句话:&ldo;世子快一点,别让姑娘久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