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之并没有直接回答司马昱关于是否应该重新对殷浩委以重任的问询,而是说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关的事情:
“我听说郗景兴(郗超)因为一些琐事,惹恼了桓元子(桓温),被改任为中书令。
“诸位都知道,深源素有远志,岂能甘心背负骂名,抱憾终老。”
经过王坦之的提示,众人终于都想透了其中蹊跷,有人在捶胸顿足,懊恼为何不能早知道郗超的官位变动,如此,就能从中嗅到桓温的用意。
桓温与殷浩的旧怨,无需再去阐述,二人能够和好,在众人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马昱还是不愿相信,毕竟殷浩在北伐失败之前,长期领导朝堂公卿对抗桓氏。
“文度(王坦之)方才说道,桓元子曾经盛赞深源有令仆之才。”
司马昱更是难以自持,吞吞吐吐道:
“这、这怎么可能深源怎么可能接受桓元子的征辟。”
然而此前还在举荐殷浩,如今却在皱眉不语的王坦之打破了司马昱的幻想,他沉声道:
司马昱坚持道:
“事情只是我等猜测,或许并非如此,此前本王已经派人邀请深源速往建康,待他前来,事情究竟如何,自有分晓。”
然而司马昱注定是等不来殷浩了,他在得到朝廷宽赦之后,径直有东阳郡向西,前往了江州,准备经由江州,径直去往襄阳。
西行的马车上,殷浩之子殷涓询问道:
“父亲,您真的要往楚国出仕?真若如此,只怕故友都要纷纷背离。”
此时正值春耕时节,殷浩收回了眺望窗外田间劳作的目光,对殷涓道:
“落难之时,就连亲戚也相背离,又何况旧友。”
殷浩所言,并非是指韩伯,毕竟他也并不只有韩伯一门亲戚,况且韩伯能够不怕被桓氏记恨,陪伴殷浩一年,已经难能可贵。
说着,殷浩继续道:
“我不惧死,但惧留下愚昧之名,流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