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从安乐公主蹲到了本是闭目似憩的凤封身旁后,&ldo;被灯泡&rdo;的众位大臣只有在心里咬着小手绢默默地苟息于这片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死亡地带的小圈子里。
洛天沁:&ldo;凤凤你今天穿这件紫袍真的是太漂亮了!比那景安皇子青一块紫一块的丑脸漂亮多了!那么丑的脸他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呢?&rdo;【天真脸
凤封微笑:&ldo;嗯。&rdo;
众大臣:&ldo;……&rdo;那难道不是你揍的么?
洛天沁:&ldo;凤凤,那块圆玉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么?你看我把它戴在手腕上,连沐浴的时候都不会摘掉哦!&rdo;【卖萌脸
凤封微笑:&ldo;乖。&rdo;
众大臣:&ldo;……&rdo;亮瞎狗眼……
洛天沁:&ldo;凤凤,你说杨景安他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我怎么觉得他总是冒青光……额,周围好安静,是不是我说的太过分了嘤嘤嘤?&rdo;【委屈脸
凤封微笑:&ldo;不会,他们的意思是简直再同意不过了。&rdo;
众大臣:&ldo;……&rdo;呵呵。
能够护着皇子出使他国,自然是武功甚佳且耳目之力异于常人,再加上洛天沁本来就没有压低多少声音,故而两人的对话进行不多时,那一侧的司耀使团就已经坐不住了。尤其那些看起来年轻一些的侍卫,皆是对着这边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将两人活剥而食的模样。
洛天沁见状,眼底拂过一丝阴暗的笑意,动作上却是极为迅速地缩进了凤封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咕哝着继续往里蹭,几乎要钻进凤封的衣服里去:&ldo;凤凤凤凤,那些人的眼神好可怕,而且他们长得歪瓜裂枣的好像伦家做梦梦到的那些死状惨不忍睹的恶鬼啊,吓到伦家了嘤嘤嘤……&rdo;
对面使团里年青一辈几乎要怒而身起,却在一位老者的轻咳声下立即坐回原位。
听得那声音并不高却诡异地镇住了全场的咳声后,本是埋首在凤封怀里的洛天沁神色一变,眸光寒厉……之前在淮安城,她竟没有发现这队人里有这么一位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存在,是自己的警觉性太低,还是这一位的身手内息已经远超于自己?若是在淮安时引得这一位动手,那或许……
思及此,洛天沁的目光夹杂着担忧以及后怕,望向了依旧挂着淡然微笑的凤封脸上。
&ldo;木有武功也好……我会努力变强保护你的……&rdo;她把头埋下去,声音闷闷的,发出难以辨明的语词。
&ldo;怎么了?&rdo;他垂了眸子,嘴角微微勾着,视线清和地落在她身上。
&ldo;没什么,牙疼呢。&rdo;她抬起头来笑得明媚。
&ldo;……&rdo;他不再多言,收回视线,只是眼底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晦暗。
&ldo;我……&rdo;洛天沁刚想说些什么来转移话题,却见到对面那老人家站了出来。
洛天沁心里多了些不舒服的感觉,这老者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她愿意听到的。
果然,便见那位老者上前一步,对着阶上皱了眉的老皇帝行礼道:&ldo;我司耀怀赤子之心,来贺安乐公主大婚之礼,然纵两朝平民稚童亦知,我司耀景安皇子早在数年之前便对安乐公主一见倾心,难成佳偶实是我司耀王朝上下之憾。故今日,望陛下谅景安皇子一片痴心,允景安皇子与贵朝驸马宴上一比,博安乐公主一笑足矣,了此夙愿。&rdo;
这听起来进退得宜的一番话撂下来,底下群臣却是躁动起来‐‐分明是拿不要脸做借口,在脸皮厚度上,他们今日算是得见一个比当朝公主造诣还深的了。
洛天沁更是大怒,恶狠狠的视线直甩向那边故作不见的杨景安,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ldo;感情是前天揍得不够狠,今天又想我来给他松松筋骨是吧……&rdo;
说着话,这边就嘎嘣嘎嘣地开始捏拳了。
那声音听得旁边一众老臣冷汗直飚……看着那身形娇小的女子一脸欲将之挫骨削皮而后快的违和神态,哪里还有分毫刚才那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就算殿下您不在意自己展现给司耀的形象,最起码也得顾虑下驸马心里的感受吧……
有人把视线挪向了凤封,见其目光微虑地望着安乐公主的手,不由在心底悲叹一声果然。
而被揣摩心思的凤封则是微蹙了眉,抬手将洛天沁葱白的、带些薄茧的手包在掌心里,轻轻揉了揉:&ldo;会疼的,别捏了。&rdo;
众人:&ldo;……&rdo;
呵呵,驸马的心思你不要猜……
老皇帝早就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这里,众人的焦点自然也都移了过来。
那老者也随着众人的视线转向了凤封的方向,谦恭有礼地福了福身,不急不缓道:&ldo;早在司耀就听闻贵朝驸马博闻强识,有旷世之才,今日得见,老夫不胜荣幸‐‐老夫代我朝皇子见礼,还请驸马大人赐教一番。&rdo;
洛天沁恶狠狠地咬牙怒视,却不曾开口……在其他场合可以随着她维护凤封,可是两朝会宴,那老者直接询问驸马,她再开口,便是折了凤封的面子。
那老者似是吃定了洛天沁没有发言的立场,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视线近乎无礼地直视着凤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