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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仰头吻住了他，然后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诧异的眼睛，认真地说：“对不起，两年前的话不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只能靠家里人的废物，你很厉害，很棒，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路夕看着他眼里的真诚，看着他眼里的喜欢，愣了很久，喃喃道：“那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季阳一怔。“喜欢我，觉得我厉害，觉得我很棒，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季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难过吗？”“我真的以为你是因为我没能力才要离开，所以我疯狂赚钱，没日没夜地工作，想给你最好的生活，想早点回来见你……”“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真的不要我？”最迟钝的季阳，居然也会有感觉到心痛的时候。路夕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有多么过分，尤其说的话，是真的很伤人的。“对不起。”季阳看着他说，伸手去摸他的脸，心疼又愧疚。又说，“我没跟我队长在一起，我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要分手？”路夕难的如此固执。“就……”季阳有点不怎么想说，怕说出来路夕不信，又怕自己这样有挑拨离间人家母子情谊的嫌疑，可他这脑子也不会撒谎，只好坦白：“就你妈啊，她不喜欢我，让我跟你分手呗，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路夕没说什么‘我妈不是这种人’之类的话，而是问：“她给你钱了，让你离开我？”“没，我没拿她钱。”“……”路夕狠狠皱眉，忽然就生气了，但火气完全不是冲着季阳去的：“她让你跟我分手，分手费都不给你？”“对啊。”何止不给分手费啊，她还拍我小视频呢，还要让我身败名裂，还说要给我姥看小视频气死她老人家呢。但这话季阳不想跟路夕说，他还是太善良，觉得不应该让人家母子成仇。“你为什么不问她要？你第一次跟我分手的时候不是还会跟我哥讲价吗？五百万谈成两千万，怎么对我妈你就心慈手软了？你说你要两个亿她能不给吗？”季阳心说，她能给我两巴掌。“所以她让你分，你就点头了？”路夕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威胁我啊，我怕……”“你怕什么？她能弄死你吗？你的暴脾气呢？你跟我哥谈分手费时候的底气呢？你就不能把之前气我的本事拿出一半来气她？”“他是你妈，我不敢。”季阳弱弱道。路夕捏着眉心，用力地闭了闭眼，说：“你还不如说她给了你两个亿，然后你看上那笔巨款跟我分手呢，我起码还觉得自己在你心里值点儿钱。”季阳张了张嘴，犹豫了下，一脸委屈道：“她给我，我也不敢要啊，回头你骂我拜金怎么办？”“小祖宗，我求你多拜拜金，我什么都没有，就钱多。”季阳红着脸不说话了。“下次她再找你，给我打电话。”“哦。”“不许再跟我说分手。”路夕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永远都不许。”“好。”几天后，季阳给自己亲妈打了个电话，开心地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说自己谈了个对象，想要带回去给她看看。母子俩是两年前才相认的，但这两年季阳状态很不好，所以跟自己亲妈来往很少，他妈倒是很想要补偿他，经常隔几周打个电话给他，关心他的生活，还时不时给他打钱。说句实话，这两年要不是他妈，季阳已经饿死街头了。只是他状态是真的差，每次都沉默，即使笑也是强颜欢笑。两年里，他妈不知道为他的事叹了多少次气了。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欢快的语气，而且还谈了对象，他妈立即就笑了：“有空的，这段时间都有空，你路叔叔也不忙，你想回来看我们，随时都可以。”“真的吗？那我周六过来好不好？”“好啊，你路叔叔的儿子也回来了，到时候你们也见见，吃个团圆饭。”他妈后来又嫁了，季阳见过，是个很温和儒雅的男人，对他妈跟对他都非常亲切关心。只是路叔他儿子……季阳有点担心：“路叔叔他儿子会不会不喜欢我？”他妈笑着说：“不会的，阳阳这么乖巧可爱又懂事，谁见了不喜欢啊。”季阳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小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夸过他，觉得他好看或者乖巧可爱的之类的。“他比我大吗？”“对，大你三岁，跟你一样之前在q大读书，后来去国外读博创业，今年才回来。”“那我是不是得叫他哥啊？”“阳阳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你，你也不用讨好他，不要怕妈妈为难，知道吗？”季阳开心又感动，轻声说：“谢谢妈。”他心里藏不住事，晚上路夕回来就忍不住跟他说了，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要带他回家见见他妈。“都行，你定。”“不过我妈后来又嫁了，她现在那个对象之前有个儿子，好像刚从国外回来，比我大三岁，我怕他不喜欢我。”路夕从饭桌上抬头，看着他为难的样子，皱眉：“为什么要他喜欢你？”“怕吃饭的时候尴尬啊，我专门找我妈现在的对象聊过，他说他儿子很优秀，但喜欢拿鼻孔看人，傲气的很，从小到大特别嫌弃一事无成的废物，而且嘴巴还毒，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能把人气的要死。到时候他看见我带你回去，骂咱俩是死同性恋怎么办？我怕我跟他打起来，你到时候记得拉住我啊。”“嗯，好，我拉着你，回头找人打死他。”季阳笑了起来，伸手捏他脸：“你真坏，不过我喜欢。”晚上季阳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还是担心，他自己被羞辱没关系，但他可舍不得让路夕被别人当众骂不好听的话，于是决定在带路夕回家之前，自己先回去看看他妈，先给她打一针预防针，再看看路叔叔他儿子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脾气不好难伺候。第二天，路夕打电话回来，说下午有点事，要加班，就不回去吃饭了，让他一个人乖乖的。正好，季阳今天刚跟他妈说了要回家吃饭呢。于是点头：“好，那我去找白初，晚上等你回家。”两个人都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家的烂摊子，尤其是路夕，他哥跟他妈已经轮番找过事儿了，他并不确定他爸会不会也来这么一手。另外他爸后面新找的那个女人，不仅后面又生了个孩子，结婚前还有一个。这样复杂的关系，他不想让季阳跟着牵扯进来。下午让助理买了东西，路夕就直接去了他爸家。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还带了两百平的小院子，外面是中式风格。按响门铃后，来开门的是阿姨，很热情：“是小夕吧？先生和太太都在屋里呢，快进来。”助理拿着东西跟在后面。两个人进了屋，一个盘着发的女人先走出来，她穿着浅色毛衣，很年轻很漂亮，不仔细看会以为才三十不到，人也温柔，笑着问他：“小夕来了，路上堵不堵？”“还行。”“快坐，我去喊你爸爸下来，他在给你收拾房间呢。”又看见他身后的助理，笑着问：“这是你女朋友么？真漂亮啊。”路夕还没开口，助理赶紧说：“太太好，我是路总的助理，您叫我小林就好。”“你好，快坐吧，我给你们切水果。”女人转身去厨房了。路夕刚坐下来，忽然愣了下，轻声说：“我好想听见阳阳的声音了。”助理有些哭笑不得：“路总，您就今天一天没有按时回家，怎么就幻听了？季先生现在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