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看着眼前的人,清冷、疏远、冷漠,从头到脚写着生疏。那一声哥叫了还不如不叫。不叫还像是对他有怨恨或者怒火,叫了,倒像是要跟他好好的桥归桥路归路了。郁然停在楼梯上,看着他。郁白初抬着头,分明是一个仰视的动作,却充满了冷漠地俯视意味。“小初,你长大了,也聪明了。”郁然轻笑了下,这才有了几分从前的温和样子。“郁家的产业你如果喜欢可以拿走,我不要,我会跟爸爸说,把你跟叔叔加上家里的户口,让你们名正言顺的……”“我要的是你。”“……”“你那么聪明应该看的出来,不用刻意自欺欺人,也不要觉得家产可以诱惑到我。”季阳已经完全挣脱了绳子,两眼冒火地指着郁然,骂道:“你他娘的也配!你下来说话,看老子打不死……”郁然目光落在他身上,笑了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视频还在我手里,当年要不是我暗中帮你,你现在已经成为你老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知道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你发!有本事你特么给老子挂外面广场上去!你就是把老子艳照当传单发我都不带怕的!我特么一个大男人我怕什么!”郁然眨了下眼睛,笑着说:“对,你不怕,一晚上冲上情色软件榜首,你还怕什么?”“够了,你别说了。”郁白初皱眉打断他,伸手把愤怒的季阳往身后拉,然后直视着楼梯上的郁然,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小初,我想怎样你知道。”“给你睡一晚?”郁白初不等他开口,直接道:“抱歉,我办不到,但我可以给你钱,或者我给你找一个你喜欢的。”“你觉得我会缺去外面找人的钱么?”“所以你是想要羞辱我?”郁然看着他的脸,笑意淡了几分:“你管这羞辱么小初?燕图南是这样羞辱你的?还是说,你认为我们之间,才叫羞辱?”郁白初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慢慢道:“我从不与人为恶,即便是伤害过我的人,我也没有想过要报复,更没有赶尽杀绝,我认为为人方面,我已经做到了很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他看着郁然,继续说:“我没有得罪过你,也没有伤害过你,或许曾经对你冷言冷语,但已经两年过去,就算你有什么不满,现在也该放下了吧。”郁然脸上已看不出笑意,说:“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那请问今天这一出是什么?这场鸿门宴请的是谁?要杀的又是谁?难道你大费周章把我骗过来,只是为了跟我叙叙旧吗?”“是因为白随?”郁白初盯着他的脸色变化,话音一落,便知道自己说错了。郁然脸色并没有转好的迹象。两个人都沉默着。好半晌,郁白初说:“郁然,我不希望你现在来告诉我,说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做了这一场局,把我骗我过来。”“如果我说是呢?”郁白初看着他,轻声说:“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感动,还是应该感恩戴德呢?”“小初,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跟我说话好不好?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回到最开始,像我们原来那样好好的,不可以么?”“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郁然看着他冷淡的表情,想了下,慢声道:“假话。”“不可以。”郁然眸子亮了下,“真话呢?”“滚。”作者有话说:下章路夕出场,放心,郁然掀不起风浪打人(4000+)被郁白初死死按在身后的季阳,本来还在怒火中烧,听见这句直接笑出了声。要不是时候不对,他真想说一句干的漂亮!郁然显然也愣了下,随后苦笑:“只有这一个字吗?”季阳已经听不下去了,奋力从身后探出脑袋,冷笑道:“不然呢?你还想听什么?我原谅你?咱们和好吧?从此以后相亲相爱?我可去你的吧!别说小息不同意,我特么都不同意!你算老几啊你?”郁然冷冰冰地看着他:“忘记是谁把你从医院里解救出来了的了,是么?”“呵呵,你当我不知道那些都是你的人?季浩没有赌博的习惯,这两年还不是你找人带坏了他,让他欠了你那么多钱?”然后把手伸出来,撸起袖子,给郁白初看手腕上的纱布,告状道:“白初你看,就是他手下的黄毛干的,疼死我了都。”按照季阳的性子,能大方露出来给自己看,基本上不会伤的太厉害。虽然目前的情况有点棘手,但至少季阳没有事情,郁白初多少松了口气。他摸摸季阳的头,又把人推回了后面,然后将口袋里的银行卡举到面前,确定郁然看到后,才放在了桌上。他声音冷清,早没了两年前的起伏,淡淡道:“季阳弟弟欠你的钱,我放在这里了。”“你刚从医院出来,身上还带着银行卡?”“没带,刚办的,里面没钱。”郁然于是便笑了,说:“看来小初原本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并没有,卡号我发给我爸爸了,钱很快就会打过来,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这么么多钱没办法一下子转过来。”“郁伯伯在国外,你真的把电话打给他了么?”“对,我目前还不太好意思理直气壮问我男朋友要钱。”郁白初知道他拐弯抹角在问什么,他也确实没有把卡号发给小息。“男朋友?”郁然看着他,似乎笑了下,说:“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直接当着我的面,喊他有一些更过分的话?比如未婚夫,或者老公?”郁白初看着他没有说话。他从进这栋房子开始,就没打算要激怒郁然,甚至有意避开对会双方不利的话题,但郁然似乎不这么想,每一句话都让郁白初不好回答。每一句话,都是以挑明彼此关系,或者挑明他跟燕图南关系为前提。郁白初不至于如何怕他,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想逞一时威风,更不想呈口舌之快。他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没必要搭上自己。“哥,爸爸妈妈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再过几个月,就又要过年了,我们已经有两年没有一起吃过年夜饭了,他们很想你。”提到郁远寒夫妇,郁然的眼神终于变了下。在郁家十几年,他们从没有亏待过他。但是很快,郁然就将目光钉在了郁白初身上,一直看得郁白初后背发凉,他才慢悠悠开口说:“小初,你在怕我?”季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换你你特么怕不怕?大老远设这么大个局把人骗过来。郁白初很冷静,摇头说:“没有,我没有必要怕你。”要不是季阳能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在轻微地抖,估计真信要被他这出色的表演给唬过去了。季阳心里无比佩服,这演技真好!不愧是混娱乐圈的!郁然一直看着郁白初,见他眼神真挚,不躲不闪,目光便柔了下来,笑着说:“我们一起吃年夜饭,你男朋友不会生气么?”季阳心说他会不会生气你心里没点逼数吗你?就算没逼数你能不能要点脸?郁白初将能屈能伸贯彻到底,声音不卑不亢:“我认为应该不会,都是亲朋好友,我请季阳,他也不会生气。”“我跟季阳不一样。”“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二傻子的季阳都听出来了,郁白初在一边示好一边装傻,打着一手兄弟情深的感情牌,就是不接郁然抛过来的有关两个人其他关系的所有话题。郁然抛过来,郁白初就一句“哥”把两人好兄弟的身份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