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图南有恶劣的一面,但也有善良的一面,只是善良的不如何明显,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心底里从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认为好人应该是郁白初这样的。有时候随手做了一件好事,他也只当自己是觉得好玩罢了,从不肯在心里承认自己也很善良,也很美好。他只是觉得这样做很对,这样做郁白初会夸自己。而且他的善良不多,只给自己在乎的人。郁白初占据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被他有意无意地分给身边的亲朋好友。比如苏青、橙子、季阳、江凭风……现在被郁白初看出来他了,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更不会因为内心深处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东西被窥破而愤怒。他只会开心,他会笑的像个孩子,乖巧地说:“哥哥好了解我啊,哥哥好厉害。”然后又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哥哥只有两张邀请函,那我怎么办?为什么要给季阳,在哥哥心里,他比我还重要吗?”两年前那个因为不小心冒犯郁白初而说了整整几十句对不起的胆怯少年,此刻的胆子已然被养的肥的不能再肥。他会笑会闹会撒娇,还会各种情侣间的小情趣。郁白初总是被他逗得脸红又无奈,却又总是忍不住继续变本加厉的宠溺着他,看着他笑就觉得开心。忍不住宠一点,再宠一点。郁白初捧着他脸,笑着哄他:“你最重要,我最喜欢你了。”其实周也之前还跟他说过:“你别老惯着他好不好,他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多骂骂他啊!多管教管教他!棍棒底下出孝子懂不懂!”郁白初就温柔腼腆地说:“可是小息很好啊,他很乖。”“哪里乖?乖什么?他那副吓人的活阎王样子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他乖的?你知不知道京圈那些人都怎么称呼他的?”“可是他真的很乖。”“呵呵,把你摁床上操得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也很乖是吗?”郁白初点头说是,很乖。周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被小混混迷的五迷三道的失去少年。他捂着胸口,那才叫一个心痛。然后大半夜冲进燕闻筝房间,揪着他衣领子使劲摇,大声吼道:“你弟弟把我养的大白菜拱了!你赔我!不赔我掐死你信不信!”周也是有点泼辣在身上的,人小脾气爆,像颗小辣椒。尤其他师父死了以后,没人管着他了,人也有点疯了起来,怎么说呢,搞玄学的可能都有点疯疯癫癫在身上。总之那一天,郁白初看周也进去后就没在出来,他也不好进去打扰。现在忽然想起这事,郁白初忍不住问燕图南:“周也好像很在乎你哥哥,但是有时候又对他很凶,为什么呢?”“不知道,四年前两人吵过架,就是周也17岁那年,当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当晚他就扛着行李箱哭哭啼啼走了。”听见扛着行李箱,郁白初一愣:“啊?”燕图南笑笑:“他喜欢我哥,但是我哥好像不喜欢他。”“我哥拿他当弟弟。”作者有话说:周也这对是双向奔赴,估计是在结尾写了,he的!四对全部是he!尘尘不写be,上次回头看了自己一本文,全员be我只恨不得刀了我自己!宴会(副)宴会这天,周淑怡认真给季阳挑选了礼服,生怕他第一次踏进名流圈子,就被贴上不好的标签,怕他被人看不起。真不怪周淑怡敏感,虽然外面那些话说的不好听,但却一点没有说错,她确实是靠着嫁给路齐鸣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而且季阳还是她跟前夫生的儿子,职业更是不受圈里待见的那种。所以周淑怡怎么可能不慌呢?母亲嘛,永远都想给孩子最好的。不想自己孩子受委屈。所以她一边帮季阳整理衣服,一边重复叮嘱他:“好好的不要跟人吵架,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吵架知道吗?但是别人如果欺负你,你也可以反抗,有妈妈呢,妈妈会无条件地保护你。”可惜季阳根本没有听进去,还在不满:“妈,我真的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进去吗?”季阳长这么大穿西装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他也实在不喜欢穿,总觉非常限制跟别扭,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跟自己不搭。他这么阳光活泼,就应该打扮的像个大学生嘛,为什么要穿这么成熟?不喜欢。周淑怡耐着性子哄他:“听话,人家都这么穿,而且正式场合必须要穿这些的,而且你看,穿上去多好看啊。”“可是我不喜欢。”“穿多了就喜欢了。”“穿多了也不喜欢。”“季阳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果然,再温柔的妈妈也经不住季阳这么造。他妈对他很好,但季阳还是能依稀记起两三岁把一桶油倒满厨房,然后被他妈拿着棍子在夕阳下边追边骂的美好画面。其实他妈真的温柔,但架不住他自己小时候真的烦人。有时候想想,季阳都挺惊讶他妈居然没有抽死他,几乎都只是色厉内荏地吓唬。想到这里,季阳低头去看蹲在地上给自己挑选鞋子的周淑怡,感动道:“妈,你对我真好。”周淑怡愣了下,回头笑着说:“你是我生的,妈妈怎么可能对你不好,之前就跟你说了,虽然有了妹妹,但你一样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一样心疼的。”季阳再也不说什么我不想穿西装的话了。穿戴好后在镜子前面照了照,季阳自己也觉得不错,还挺好看的。他回头冲他妈笑:“妈你眼光真好,穿着很帅,我很喜欢!”“你喜欢就好,你哥给你买的。”季阳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下来了,呵呵两声,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哼道:“他今天过来了?他不怕我一口咬死——”季阳边加大音量边往房门走,就是故意想让楼下的路夕听见,他妈比他吓的魂都飞了,赶紧拿手捂住他嘴巴。然后把门反锁了。回头瞪他:“阳阳,你忘记妈妈之前跟你说什么了?不要跟你哥生气,你怎么回事?又吵架了是不是?”季阳不服气:“是他先气我的。”这话一点错没有,真的是路夕先气他的。那天郁白初跟燕图南走后,季阳就快速收了碗筷,他那么能干勤快对家务上心的人,居然都忍住了不去把碗给刷了。他甚至都没有让路夕滚去刷碗。他把灯关了,然后让人在客厅等,自己则迅速钻回房间去换衣服,为了能让路夕开心,他直接帮他把准备工作都省了,自己在浴室拿润滑液做好了,往后面塞了毛茸茸的兔子尾巴。他当时脸都红了,明明觉得很难为情,但为了路夕还是做了。可是那个混蛋!他居然发消息说有事先走了!他先走了!他戒过毒吗他定力这么好?!季阳只恨不得拿巴掌扇死他,后来路夕再打他电话,他就直接不接,不过没有把人拉黑,而是双手抱胸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话响,平均半小时打一个,但他就是不接,就是要看他着急上火。他今天就无理取闹了怎么了?!他被放了两次鸽子他还不能闹了?但是周淑怡不知道这些,他只看见了路夕讨好季阳,而季阳毫不领情,甚至有些不识好歹地破口大骂:“那个混蛋,我再也不要看见他了!他就会欺负我,我讨厌他!”周淑怡堵住他嘴:“阳阳!不许这么没大没小,你把你哥惹恼了,他待会儿把你扔金三角去当苦力!”“我才不怕他!”“那把妈妈跟妹妹都扔过去呢?到时候你挖矿,妈妈跟妹妹捡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