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初直接起身,在他双手即将碰到自己肩膀的时候,火速后退,眨眼间便拉开了五六步的距离。他盯着男人,冷冰冰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郁然应该是一早猜到了他会这么问,笑着说:“怎么,小初,我们这么久不见,难道不该好好聚聚么?”“我不想和你聚。”“你只是不习惯,我们以前都是形影不离的,你以后……”“我要走。”郁然看着他眼神中的戒备跟冷漠,忽然笑了下,有些感慨道:“小初,这么久没见,你不想哥哥吗?”郁白初紧紧盯着他,没有说话,背后的窗帘,被他用手死死捏着,几乎变形。“别这样看着我小初,我又不会伤害你,别拿这种看坏人的眼神看我,好不好?”“你现在这种行为,叫做绑架。”郁然轻轻挑了下眉,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笑了起来,他笑眯眯地问:“我大学是学法律的,你猜我知不知道这是绑架。”郁白初不说话。“就算是犯法,我也要做,而且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完全没有关系。”郁白初只听见了‘不在国内’四个字,心往下沉了沉。这种情况,换了谁都会觉得棘手、害怕,甚至是惊恐。他还能这么冷静,已经很难得了。“我要回去。”“不尝试着跟我谈条件吗?不问问我要什么?不问问我要多少钱才肯放了你?”没用的,郁白初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钱来的,他根本就不想要郁家的家产,他想要的东西自己给不了,也不想给。郁然见他不说话,微微挑眉,温柔地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不对,所以不问了?小初,你比之前见面要乖很多,你没有再故意气我,这样很好。”说着,他慢慢伸手过来,就像对一只刚买回家的漂亮的猫咪,想要尝试驯服对方。他试图用温柔让对方放下警惕。但是他忘了,所有的猫咪都有野性,尤其还是对于一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眼前寒光一闪。郁然原本可以躲开,但是震惊使他错过了最佳的反应时间,郁白初藏在右手的花瓶碎片,直接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啪嗒!鲜红的血珠,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郁白初握着碎片的手不自禁地颤抖,但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眼神里不是害怕,而是冷漠,异常的冰冷。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我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你敢靠近,我会让你死。”那个男佣已经叫出了声。郁然却只是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随后叹气:“小初,你不乖了,这种危险的东西,你不应该玩。”郁白初盯着他:“滚。”郁然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眉:“你说什么?”“我说……”郁白初平静地、一字一句地道:“你特么的给我滚。郁然,我叫你滚!滚开!”“……”郁白初偷藏花瓶碎片,他不是很惊讶;郁白初拿碎片割伤他,他也不是很惊讶;甚至郁白初今天跟他拼命,他都不会惊讶。但郁白初对他说滚,郁然是真的惊讶了。这个从小在最好的家庭教育里长大的小少爷,连跟人吵架都会先说请,情绪从来非常稳定。上学被人欺负时说过最狠的话,也不过是以后再也不会跟人家一起玩,他甚至是很礼貌地跟人说:“抱歉,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玩了,你一直在欺负我。”不过礼貌是礼貌,固执也是真固执,从那以后,郁白初真的再也没有搭理过那个欺负他的人。现在,郁然震惊于他会抛弃所有的修养跟礼貌对自己说脏话说滚,但同时又有些恐慌,因为他想起了郁白初后来真的再也没有搭理过那位同学。他觉得,以郁白初的固执,他很有可能真的再也不会跟自己回到当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白随?可是这一世自己跟他早早就分手了,郁白初为什么会揪着不放,甚至对自己拿出怨恨的模样?“是不是燕图南对你说了什么?他骗你说我跟白随做了什么?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对吗?”“你特么凭什么跟他相提并论?你也配!”郁然脸上的震惊逐渐放大,因为郁白初的话,也因为他的乐意“我爸爸不是那样的人。”郁白初语气坚定,不带任何犹豫怀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反驳。他的反驳冷静而理智,看不出半点恼羞成怒的慌乱跟失控。他就像在成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爸爸很爱我妈妈,他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就像我永远不会背叛我心爱的人一样,我是他的孩子,我身上有他的基因,我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