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远想过自己离开会给他带来刺激,可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
胸口有些疼,苏靖远忽然觉得,也许不能再留恋下去,真的该离开,这是个机会。
把不该有的心事斩断的机会。
他打开最靠近自己的一个行李箱,把书桌上的一个相框放了进去。
相框里里面的照片是一年前的暑假照的,陆越陵期末考试成绩上升到年级第三十名,放假的第一天,温雅丽很高兴,带着他和陆越陵上街狂购物,步行街在搞活动,上空飘满五颜六色的汽球,街口硕-大一个彩虹门,温雅丽一时起了兴致,把他俩推到彩虹门前,拿起手机调开照相功能相机按下快门。
湛蓝的天空下,两个大男孩紧靠在一起,笑得有些傻气。
陆越陵看着他的动作,大脑一片空白。
&ldo;苏靖远,你混蛋。&rdo;他粗着嗓子大吼,想也不想一拳撩了过去,拳风到了苏靖远面庞后猛一偏。
到底舍不得打,再怎么愤怒,他也记得自己当年誓言,他不能容许别人动苏靖远一根头发,他自己也不能。
人没打上,冲劲太大,身体收势不住,撞上苏靖远后,两人趔趄了一下,砰地一声,撞到书桌前。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两具身体结结实实纠缠在一起,书桌边沿坚硬硌人,苏靖远后腰生疼,推身上陆越陵。
陆越陵怔怔看他,眼神有些迷朦,略退了一步想松开他,忽而又更紧地往前压,更密实地贴到他身上,甚至托起他脖子将他搂住。
夕阳在西边云层中隐去,室内也跟着昏黑,很静,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咚咚咚杂乱无章响着,苏靖远心烦意乱,张嘴想说话,语言在喉咙间滚动,说不出来。
窗外一阵急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过后,叽叽喳喳鸟儿叫唤起来,一声又一声,轻快活泼,把人心勾得更加骚动。
陆越陵额头渗出汗水,先是细密的一层,渐渐汇成大颗的汗珠,他的身体很重,压在功靖远身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苏靖远动了一下,窒息感更甚。
眼前沉沉的暗影落下,陆越陵俯下头来,沉甸甸的吐息喷到他脸上,后脑勺剧疼,他的身体被折成九十度,上半身被陆越陵紧压到书桌面上。
书桌面硬且凉,提醒告诫苏靖远赶紧推开陆越陵。
微微的迟疑间,空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燃烧起来,苏靖远感觉到陆越陵身体起了变化,他的眼睛很亮,亮得扎眼,亮得让人心惊肉跳,苏靖远意识渐渐模糊,只看得到陆越陵黑浓的眉毛,亮闪闪的眼睛。
空气在发酵,危险的不可捉摸的某种物质一触即发。
&ldo;陆越陵,你起开。&rdo;苏靖远咬牙。
陆越陵似乎没听到,死死地搂着苏靖远,圈着他脖子的胳膊很热,那一块肌肤快被烫得焦赤,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渐渐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异的火焰,那片火焰烧得苏靖远脑袋发蒙。
陆越陵身体往前挺了挺,苏靖远感到某个铁棍一般坚-硬的东西嵌入自己腹部,他伸手,奋力去推陆越陵,陆越陵反应比他更快,抓着他的右手往自己下面按去。
掌心下灼热滚烫,苏靖远像濒死的鱼,绝望而无力地叫:&ldo;陆越陵,咱们是兄弟。&rdo;
&ldo;我知道。&rdo;陆越陵粗喘,哑着嗓子说:&ldo;你答应我不走,我就松手。&rdo;
口中说着,半点没松手的意,按着苏靖远的手没轻没重动作起来,口中喃喃说:&ldo;苏靖远,摸摸它,快,快点……&rdo;
高海洋那混蛋到底教了陆越陵什么?他不会把陆越陵带进那个圈子了吧?
不,应该没有,如果懂了,陆越陵就不会只是要求摸摸。
苏靖远喉咙焦渴,嗓子眼干哑,绝望焦急,又难抑甜蜜,想缩回手,陆越陵的手按得很用力,紧绷的牛仔裤也束缚不住蠢蠢欲动的火热,欲-望渴盼着饕餮盛宴,理智无法控制。
陆越陵的脸在阴影里变幻着,浓厚的国画水彩罩染般,一会儿赭红,一会儿暗紫,颜色斑驳,眉眼扭曲变形。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赤红的眼睛紧盯着苏靖远,当他慢慢俯下头,湿润灼热的嘴唇凑到苏靖远唇上时,苏靖远一呆,身体霎地绷紧。
他要吻自己!
亲吻,恋人才有的亲热,比兄弟之间互助打-手-枪-严重得多。
只要轻启唇,将他的嘴唇含住,此后,他们的关系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ldo;陆越陵,你够了哦。&rdo;苏靖远轻笑,猛一下推开陆越陵摁亮了吊灯。
装了四个灯管的吊灯很明亮,灯光倾泻下来,地上的头发丝都无所遁形,暧昧和旖旎在瞬间消失。
苏靖远推开窗户,夜风吹进来,带着异样味道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新。
&ldo;苏靖远,我……&rdo;陆越陵抓头发,苦恼而不知所措地看苏靖远。
&ldo;不用解释,我知道,男人嘛,有时控制不住下半身很正常。&rdo;苏靖远摆手打断他的话,弯腰把行李箱打开,相框拿出来摆到桌面上,接着,一件一件拿出衣服挂回衣柜。
&ldo;你不走啦?&rdo;陆越陵几步蹿到他身边,眼睛亮闪闪,温顺的小鹿似欣喜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