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叫住他:&ldo;等一下。&rdo;
走到他跟前,低声说:&ldo;你跟我的车走,路上戒严,你到了前边也过不去。&rdo;回头又对那个人说:&ldo;吴县长,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rdo;吴县长连忙道:&ldo;是,是&rdo;。
车开动了。
彦木望着窗外,想等过了戒严区就下车。
坐在身边的男人问:&ldo;我救了你,连个谢字也没有吗?&rdo;
彦木没精打采的说:&ldo;谢谢。&rdo;
男人笑了,&ldo;刚才那么有精神,现在怎么蔫了?&rdo;
彦木没搭话,车里的冷气开得很大,吹得他一阵阵反胃。他怕一开口会吐出来,只想快点过戒严区。
远远地,荷枪实弹的军警站在桥头,快到了。
&ldo;怎么不说话?&rdo;男人放柔了声音问。
彦木越发晕得厉害,早上吃的一点稀饭涌上了喉头,&ldo;哇&rdo;的一声吐了出来。司机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道:&ldo;你晕车怎么不早说,看这吐的!&rdo;
彦木跑下车,扶着路边的一棵树半弯下腰,差不多把心都吐了出来。那个男人也下了车,轻拍他的背,递过纸巾,彦木擦了擦嘴,虚脱的坐在地上。
男人蹲下身,&ldo;很难受吗?脸都白了。我去弄点水来。&rdo;
彦木把头靠到腿上,闭上眼,有彻底垮掉的感觉。这一年多的失望、疲惫、压力仿佛一起塌了下来。大学毕业一直找不到工作,父母的无奈,自己的沮丧此刻清晰的浮现在眼前,他深深的感到了绝望、无能和懦弱。
&ldo;地毯全脏了,洗是洗不掉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你这人真是!&rdo;司机在车里忙活了一阵,过来了。彦木没理他。
男人拿了一瓶水回来了,递给彦木。对司机说:&ldo;你到前边哨卡等我。&rdo;
司机开车走了,男人坐到彦木身边。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行道树上的知了嘶哑的吟唱。在这种静谧中,彦木陷入了混沌状态,甚至忘记了身边这个男人的存在。
朦胧中,有人摸了摸他的额,&ldo;舒服些了吗?&rdo;男人轻声问。
彦木直起身,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他:&ldo;我叫凌云,壮志凌云的凌云,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张山,弓长张,高山的山。&rdo;彦木蔫蔫的答道。
男人道:&ldo;张山?有没有李四?&rdo;
&ldo;有,我弟弟叫李寺,木子李,寺庙的寺。&rdo;彦木把下巴放到腿上。
男人眼中有些什么东西闪动,&ldo;怎么姓不一样?&rdo;
&ldo;我跟爸姓,他跟妈姓。&rdo;一阵凉风吹来,蝉声停了。
男人笑了一下,&ldo;是吗?&rdo;
彦木也笑了一下,&ldo;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