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狗在叫唤啊。”他睁大无辜的眼睛,“你不是不喜欢它?晚上怎么还偷偷摸啊?”
黎泛本来有些心虚,但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就冷了下来。
季谈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这人情绪向来阴晴不定,不知怎么就会招惹到。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差异。所以一旦出现了矛盾,从来都是百口莫辩。
“又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黎泛低声问:“你是在等我吗?”
“……是。”
如果边睡觉边等人也算是专程等待,那他的确在等他。季谈其实是被微弱的脚步声弄醒的。深夜里夏虫乱鸣,蝉声不断,那个声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在他的耳里,却异常清晰。
“你不是。”黎泛果断否认他的说法,“我发现,你很敏锐,不如说是敏锐得过了头。有时候我都在想,人类真的可以敏锐到这种地步?”
他顿了顿,继续说:“早在我踏入院子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我回来了吧。”
“是。”
其实更早。季谈觉得自己应当否认,但他却直接承认了。
他应得这么干脆,让黎泛一时也愣怔起来。
他趁其失神的刹那,就把人拽到了沙发上,然后捏了一下他的肩膀。黎泛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原地窜起来。
“真的疼啊?”季谈有些意外。
他不懂诊断,但他察觉到黎泛的左手略显不自然。不过他的本意是打断对自己的质问,并没有要弄疼他的意思。
连忙松开手后,恰好撞上黎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他侧过脖子,拉开衣领露出自己的腺体——上头有好几个显眼的针孔,都有些红肿了。
他的左手臂使不上力。
“你想看这个?”他眼帘半垂,露出肩膀靠近,像是想要方便季谈看清里面的光景。季谈闻到了他身上消毒酒精的味道。过了一会儿,他说:“现在你看完了。”
然后拉好衣领,仔仔细细地一颗颗扣好。
“现在。”他抬眼,语气淡淡。“和我聊我想聊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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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过程很不顺利,季谈一直装傻,黎泛呢,只有一问起他腺体的事情,也开始装傻。最后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这样做是行不通的。
季谈没忍住笑了一声。他笑点低,一尴尬就想笑。黎泛正色道:“别笑,认真点。”
“……可是我忍不住。”
“憋着。”
他眉毛拧成一团,又放弃似的舒展开来。“算了。”他说,“你今天怎么样?”
“今天嘛,就去见了那个先生啊。说得神神秘秘的,姓徐,也没告诉我名字。但我知道他两个儿子的名字。”
“这个不需要告诉我。”黎泛说,“我不需要知道,你也不要和别人说。这些Beta忌讳这个,但他们从不明说,只认为我们该按规矩行事。”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笑:“规矩都是试出来的。”
所有人都觉得你应当守口如瓶,但谁也不会告诉你。你只能自己去试,然后自己知道。这种诡异的风气会使得“经验”变得昂贵,而拥有“经验”的人,将成为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