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纸砚用一根手指扯住了他的睡衣袖,望着他。
胥苗顿时也明白了。
他的咖位摆在这,按理说不会没人跟着,除非是他不想让人跟着。
所以,他就找来了自己家?
“曲老头给我放了两天假,我不想待酒店闷着,也没别的朋友在横镇有这么好的房子。当初是谁说要来探我的班,现在我自己找上门来了,该不会不想认账了吧?”
周纸砚还赖得理直气壮:“我现在可是在你家,出了事,你得负责我。”
胥苗懵了半刻,温柔地笑了。
他低声颔首道:“认账的。”
周纸砚又撇着嘴,质问起了他的事:“晚上你跟谁一起喝的酒?”
“嗯?”胥苗愣了一下。
“你微博上发的。”
胥苗这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笑了一笑:“跟……很多人。”
“很多???”周纸砚那只受伤的膝盖差点没激动地弹起来。
穿得那么不检点跟很多人喝酒?
胥苗忙解释道:“是红酒品牌方的那群人过来给我拍照,晚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喝了一点酒。而且那是一条,广告,品牌方给我打了钱的……酒我只喝了一小口。”
周纸砚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趋于一副尴尬的平静:“哦,原来是广告啊。”
关心则乱,他当时完全看不出来这居然是一条广告,满脑子里只想着他穿成这样到底是跟谁一起喝酒、喝酒后又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想想,胥苗的发型、妆容,还有故意露出来的红酒商标,的确都可以说明这是一条明星公关推广。
呵,广告而已。
吓他一跳。
“以后别接这种广告了,我就从来不接。”
他的意见跟自己的想法也契合,胥苗没多想,点点头答应:“好,以后都不接了。”
周纸砚这才满意。
他眼底温润,又注意到了他那只缠着绷带的手,于是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皱着眉,低声心疼地问:“是不是很疼?”
“疼着呢。”
“吹吹就不疼了。”
胥苗微笑着,往他的伤口处轻轻呼了两下气,又轻又柔。
周纸砚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绷着下颚,喉结滑动,整只手都觉得快麻了。
他的那只手腕微微晃动了一下,忽然抓着胥苗的领口,一把将他的上半身拉到了自己面前。
两人一上一下倒在沙发上,中间的距离不过隔了一拳。
胥苗的睡衣领口垂了下来,里头的光景乍泄,一片好风光。
周纸砚的视线毫不客气地在那里面兜兜转转,似乎是牢牢记住了他每一块肌肉线条的起伏构造,才又用手替他的领口稍稍遮住了一些,摸了一把,病弱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