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看得懂吗?&rdo;他又问。
芮毓的视线飞快从折子中飘过,看得懂的,又不大懂。
没等她回应,沈绪轻声一笑:&ldo;等阿毓会说话了,日日到御书房念奏折给朕听,倒是能省不少时间。&rdo;
芮毓凝神仔细想了想他这话,念奏折?
像他念话本那样?
赵权听到里头有人说话,这才敢命膳房把菜端上,又架好了桌椅,布好菜这才屈身退下。
此时二人上了桌,芮毓才把她那跟宝似的小盒子拿出来,从里头挑出跟长短适宜的银针,一一试过每道菜,连酒也没放过。
做完这些她鼻尖都冒汗了,小姑娘抬手自己擦去,然后示意沈绪开始吃饭。
蓦地,屋中一阵安静,沈绪凝眉望着一桌饭菜若有所思,良久才说:&ldo;是怕有人给我下毒?&rdo;
芮毓想到窦良孝,小脸肃然的点点头。
沈绪沉吟片刻:&ldo;所以你今日来宫里用膳,是怕我中毒?&rdo;
芮毓一想到这个,眼神愈发悲悯的看着他。
忽的,沈绪心中一片暖融融。偌大皇宫,哪一个不是敬他怕他,或想杀他,而有人却怕他死于非命专门来陪他用膳,沈绪嘴角微微扬了扬,夹了块南瓜饼到她碗里:
&ldo;吃吧,都是你的。&rdo;
芮毓露出一排牙齿小心的啃着今日烤的有些硬的南瓜饼,以防它蹭到凝香今日给她涂的脂粉,像只小仓鼠似的。
而此时宁圣宫内也摆着一桌佳肴,窦氏却食不下咽,因为脚边还跪着个哭哭啼啼的窦良孝。
她被吵的脑仁疼,啪的一声放下银筷:&ldo;哀家如何帮你?如何帮你!若是圣旨未下兴许还有转机,可如今圣旨已下,你让哀家如何能劝服皇上?&rdo;
窦良孝呜咽了一声:&ldo;姨母,我是窦家唯一的嫡女啊,若我嫁给四皇子,那如何是好?&rdo;
窦氏心烦意乱的闭了眼,这事难道她不知道吗,可事已至此能怎样呢!
再者说四皇子虽体弱多病,但到底是个皇子,窦家根本没有理由驳了这门亲事。
她摆了摆手:&ldo;你退下吧,想着往后还能如何替你父亲分忧吧。&rdo;
窦良孝心灰意冷,抹了一把泪,自嘲的笑笑便也退下了,反正太后心意已决,不肯帮她劝说皇上。
只是窦良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到底哪里得罪了皇上!
窦良孝一踏出宁圣宫,她的贴身丫鬟便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窦良孝愤懑的握紧拳头:&ldo;她在宫里?&rdo;
&ldo;奴婢方才听宁圣宫的人讲的,奴婢还听说芮姑娘用完膳常在御花园走动,说不准咱们能碰上呢。&rdo;
窦良孝是一定要找芮毓问个清楚,是以脚步一打转便绕去御花园,在长亭下坐了大半天,眼看日头愈来愈大,她面上渐渐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