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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没事，等车骑国打下来，让人把财宝都抢进宫，国库就够用了。&rdo;张妄好像特别喜欢他的脖子，又用脸蹭蹭，&ldo;别管那些，你这爱操心的性子，一关注又得劳神，朕心里都有数着呢。准备准备，今晚和朕出宫，只咱俩，别少带了银钱。&rdo;

第十六章：吃掉

大太监看到头顶上明晃晃的&ldo;迎春楼&rdo;三字，委实想仰天长叹，或扼住张妄脖子，问问他在他心中，葛昏晓就是这等除了好色之外再无爱好之人吗?

艳艳灯火中，迎春楼宾客盈门，短短片刻间大太监就看见好几个穿官靴、称大人的客人。葛昏晓拉住就要进去的皇上，低声道：&ldo;你不怕被认出来?&rdo;

张妄笑眼弯弯，显然对传说中的青楼非常感兴趣：&ldo;那怎么办?&rdo;满朝文武，敢正眼瞧他的就那么几个，即使真不巧遇到了，该头痛的也不是他。

葛昏晓正想带他去别处，忽听身旁传来个有点耳熟的声音：&ldo;咦，这不是葛公公吗?&rdo;

老病鬼反应慢，暴君可不慢，他张大嘴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ldo;呵&rdo;声，是想笑给忍了‐‐刚说他可能被认出来，先被认出来的却是尚宝监掌印公公。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怕葛昏晓直接逃跑，他迅速握住身边人的手，凑到他耳边笑道：&ldo;这人见过朕，帮忙装个样。&rdo;

来人年过半百，红光满面，正是御史台的李大仁。大太监上前一步挡住张妄，寒暄道：&ldo;李老大人好久不见，精神健旺啊。&rdo;

李大仁也很纠结，刚才他一时惊讶脱口而出，立时就后悔了。在这么个地方见着这么尊大佛，真真进退两难。

再装没瞧见也完了，说不定要被小心眼的太监记挂上，况且葛昏晓与别个太监不同，在宫外见着的机会千载难得，混熟了好处无限。听闻这位在宫里专与皇上祸害嫔妃，莫非是来取经的?

忽然，他目光转到大太监握着的高大英俊的青年身上，好像明白了。

&ldo;公公可有相熟的妙人儿?这迎春楼虽比不上百芳宛名气大，里头的人物却最是温柔解意，酒菜陈设也上档次。&rdo;

大太监木然道：&ldo;我不曾来过，皇上感兴趣，我就来看看，省得问起来不会答。&rdo;

李大仁听到皇上二字就笑脸发僵，谁知道皇上又整什么荒唐事儿。赵生赵公公可是放了话了，谁敢再给皇上瞎找乐子，轻则贬职，重则官位不保。但他又舍不下难得的机遇：&ldo;原来公公是奉旨前来。可要下官作个引路人?下九流里门道多，公公若不常来……&rdo;

&ldo;下头人早打点好了，李大仁多虑。&rdo;带上这么个老头他还怎么与老病鬼亲近，张妄连忙开口，转头抱住葛昏晓的臂膀，&ldo;哥，咱们快点进去，和这老头磨叽什么。&rdo;

李大仁葛昏晓身边的&ldo;玩物&rdo;都敢对自己如此无礼，心中暗恼，但大太监神色坦然，毫无打圆场的意思，知道人家压根看不上自己，拱手道：&ldo;既然如此，下官告退。&rdo;

老头掉头往花街外走，没有好处，他也不愿与这么个&ldo;奉旨&rdo;的太监待在一处。

&ldo;你又帮我得罪人。&rdo;老病鬼叹道。

张妄挑眉道：&ldo;是你先诋毁我!&rdo;

&ldo;能不进去吗?&rdo;

&ldo;为何不进去?&rdo;

&ldo;为何要进去?&rdo;

&ldo;因为，朕是皇帝。&rdo;张妄侧头含住老病鬼的耳朵，暧昧地吮吸，&ldo;奉旨逛楼子，银子朕出，粉头都给你挑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do;

老病鬼近来对他愈发亲近，耳鬓厮磨，肌肤相贴，却不能饱足，心里像有一把火，越烧越旺，叫嚣着要把人与自己一道烧成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葛昏晓不是没发现暴君眼中欲望，安排得这般好，估计没粉头什么事，找由头占便宜才是真意。

‐‐磨磨唧唧，多此一举。张妄实话和他说，有情有貌，他就定会拒绝吗?

夜晚的迎春楼总热闹，白天坐在正堂子里当圣贤，晚上换身衣裳在姑娘怀里戏风流。

张妄生得威严俊朗，杵在那儿就让人移不开眼，葛昏晓不及他一眼惊艳，却超凡绝俗，面有病容而不显衰败，山野精怪也似。最要紧是两人衣着配饰多出贡品，大富大贵，刚进门就有眼利的姑娘围上来，本来只需一人招呼一人，倒涌上来五个，一对二还富余。周围才发觉的姑娘暗暗恼恨自己下手慢，让姐妹占了好萝卜。

&ldo;订了温香房，再来一两个唱曲的，近身服侍就算了，上桌最好的席面，不必替爷省钱。&rdo;张妄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说弱冠也信得，故意道，&ldo;哥，我陪你喝酒，明儿还请帮那位美言几句。&rdo;

对谁美言?对暴君美言那叫张妄的皮猴儿吗?

葛昏晓只能木着脸在姑娘们簇拥下来到温香房。进了屋，矮榻上已摆好酒，老病鬼浅尝一口，细细品‐‐张妄安排的人办事太不得利，席面都没订，好几两银子的烈酒随便摆在桌上，简直司马昭之心。

他也不说透。这酒里下的&ldo;生情&rdo;最妙便是近乎无色无味。

张妄笑眯眯地瞧他，待他喝了三杯，才凑过来道：&ldo;药还成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