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年纪有差,唐太太跟薛太太都镇定得多,陈小姐跟李小姐就很慌乱,尤其李小姐,一讲起婚事就落泪,卓正俏也很同情她,可是没办法,她自己也很为难。
十天不短,因为大家的伤都好得差不多,因此所有人的脚底又被划上几刀,那个痛啊,真言语无法形容,椎心刺痛。
而且既然是肉票,当然也不会被当成人看,没得洗澡,没得洗脸,衣服都脏得不行,李小姐似乎因为打击过大,还发了低烧,卓正俏求那婆子给点药,那婆子就乐得这些名门太太小姐求自己这低贱的婆子,见卓正俏那样富贵的打扮却低声下气的不断拜托,得意得不行,高兴过后给了两颗药。
李小姐吃了,果然好些,至少清醒得多。
李小姐泪眼汪汪,“言二少奶奶,谢谢你这两日照顾我,若我们都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请母亲上门报答。”
“别说这些了,摸起来还是有点热,再喝点水。”
李小姐乖乖喝了,躺回稻草上,眼泪又流下来,“我以后回去再也不跟我爹娘赌气了,我要好好孝顺他们。”
“这就是了,只要爹娘在,什么都不用怕。”
唐太太微笑,“言二少奶奶真好。”
“我们都这处境了,不彼此照顾,难不成看着自己人一个一个倒下。”
窗外的天色渐黑,早春寒冷的空气又渗进来,卓正俏把自己缩成一团,十日吃不好,都瘦了,腰带多出一大圈,心想,言萧你怎么还不来啊,我的脚底疼死了,我不想被划第三次,鞋底都是血迹,一层一层沾上去,自己看了都觉得可怕。
卓正俏一边想,一边睡意渐起。
迷迷糊糊睡到一半,突然有人摇醒她,“言二少奶奶,你听听是不是有声音?”
是薛太太。
卓正俏屏气凝神,真的,隐隐约约听见呼喊与打斗声,虽然很小很远,但那绝对不该出现在荒山上。
卓正俏一下清醒,有人来救她们了?
连忙把唐太太,李小姐,陈小姐,薛太太都唤醒,几人把门拴好——不知道是官兵还是哪户人家请了镖局的人杀上来,但总之,她们这几个肉票都很危险,说不定就会被抓来当人肉盾牌。
陈小姐十分兴奋,“一定是我爹。”
卓正俏想,大概也是,毕竟这边只有她一个官家小姐,而且她娘是大理司直最宠爱的姨娘,就算大理司直舍得一个女儿,那姨娘肯定也舍不得,会求着老爷想办法救回来。
喧闹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众人又期待,又害怕,五人缩在角落,手握着手,没人讲话,但却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的紧张氛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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