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车位里驶出来后,闫嗔目不斜视地将车开上了马路。
吴蜜歪头看着后视镜,不可置信地笑出一声无奈的嘲讽:“这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和岑颂的关系?”
曲添雅因她这句话,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一亮。
“岑颂送她的花都是直接送到学校吗?”
吴蜜听了后,嘴角撇出深痕:“因为这事,学校领导还找过她谈话,可人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我听人说,就那天中午,她还和岑颂在学校门口搂搂抱抱呢!”
曲添雅瞬间沉下脸,她自知情绪没管理好,便将脸偏向车窗。
沉默半晌,她笑出淡淡一股冷意:“看来她真是把岑颂迷得不轻。”
夏夜的晚风轻而易举就能在皮肤上留下黏腻的印子。
白色跑车停在正对别墅大门对面的空地上,虽然车子已经熄了火,但闫嗔却坐在车里半晌没下来。
她把所有的花都从缝隙里抽了出来,光是前面就一只手握不住了。她又开门小跑去客厅,找来了两个空花瓶。
旖旎月色下,她弯腰在车门旁,忙活着让她唇角一直上翘的欢喜事儿。
所有有花茎的花都被她插在了花瓶里,剩下的一些被剪掉花茎的都被她一朵一朵地摆在了房间里。
五斗柜上、床头柜上、墙边的小榻椅上
所有她靠坐在床上,目之所及的地方都被她摆上了一朵又一朵。
包括卫生间的双人洗漱池上,还有浴室里的浴缸一圈,都被她点缀上了。
满室的粉中一点红。
将洗完澡穿着一条粉色睡裙的人,衬得如三月里露珠下的初春桃花般。
伶仃却娇羞。
刚想躺上床,闫嗔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忘记把后备箱里的那个人形布偶给拿上来了。
想起上午某人电话里的叮嘱,闫嗔在心里失笑一声。
把长度比例和岑颂一模一样的布偶抱回来后,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刚好亮了。
滑开一看,是岑颂发来的视频邀请。
闫嗔切换成语音通话,拨过去,却没想被对方拒接。闫嗔看着屏幕,表情微怔。
随着又一条视频邀请发来,闫嗔微微睁圆的一双眼又一秒弯了。
“干嘛?”
她坐在床边,手机被她双手托着放在腿上。
岑颂被她居高临下的角度看得笑出声,目光晃过她微湿的几缕头发,他笑问:“刚洗完澡?”
“嗯,你呢?”
屏幕里,柔和的光从侧面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那张立体分明的硬朗轮廓。
虽然话像是在问他的位置,但闫嗔的目光却定在他脸上,一点都没有去辨认他身后的背景。
岑颂把手机摄像头调转到后置,一边给她看窗外的霓虹,一边看屏幕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