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在匣子里拨弄了两下,抽屉被拉了出来,她眯着眼看去。
原来抽屉后头夹了一团折好的纸。
杨母有些奇怪,但还是拿出来看了一会,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她把纸往怀里一塞,匆匆出门去。
杨冶正在书房写文书,这些都是过几日要交给黄尚书的重要文件,出不得半点岔子。
杨母进来的时候他也没抬头,只是说了句:“可是没银钱使了?你不用特意过来,我今日本就叫人给你送去。”
杨母走到他桌前,把纸往桌上放下,颤声道:“是不是你毒死了你妹妹?”
杨冶看到那张纸片,心头一震,“娘,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你先告诉我?是不是你?”杨母手指泛白,紧紧抓着杨冶的胳膊,“你倒是说啊?”
杨冶拿起纸片,“娘,你怎么看到这个就觉得是我毒死了媛儿?她不是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服毒自尽的吗?”
“可,可是。”杨母一时不知怎么说,“媛儿不是会自尽的人。”
“可是她前几日不是商谈了几户人家都不成,心里懊恼,我也没惯着她,与她争辩了几句,也说了几句重话。。。。。。”杨冶双手扶着杨母慢慢说着。
慢慢平静下来的杨母看着桌上那张纸,摇起了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她前一日吃饭的时候还和我说,她许了陆媒人一笔钱财,让她能嫁到王秀才家。”
“那天你们兄妹俩在家里吵架。我听得清清楚楚,你问媛儿把那份口供藏到哪里去了?她说让你拿钱财来换。这话我是不会往外说,可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媛儿拿你的东西要挟你?”
杨冶闭着眼不说话。
杨母继续道:“媛儿死后,你又在房里待了许久,怕是就在找东西吧?”
杨母反手捉住杨冶道:“这份纸我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被媛儿藏在里漆盒里。你告诉我,你们兄妹到底在做什么?你如果不肯说,我就把它送到京城衙门去,让。。。。。。。”
杨冶打断道:“娘,我没杀她。杨媛从我书架里偷拿了这份口供,这是刑部重要的案件,若是被上头知道我弄丢了,我这官也就到头了。”
杨母喃喃道:“媛儿就拿这个要挟你?你。。。。。”
“她与我说要我给她准备十八台嫁妆,风风光光让她嫁了,她就把这份口供还给我。”杨冶长长叹了口气,“娘,我不至于为了这个杀她。我只是气她用这种手段。”
杨冶继续说道:“那日她服毒的情形你比我看得还清楚,我怎么给她下毒?”
杨母瘫坐在椅子里,低声说着:“不是你做的就好,我就怕你们兄妹反目,做下错事,这辈子都活在懊悔里。”
说罢,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走了,嘴里念着媛儿,媛儿。
杨冶见状赶紧喊道:“立柱,阿福,你们快过来。”
他又顺手把那份口供塞到了桌上的文书里,锁上门带着杨母出去。
立柱看着杨母的样子,不由说道:“大人,我瞧着老夫人的样子不太好,我们要不还是去医馆瞧一瞧吧。”
杨冶见靠着车厢神色呆滞,嘴里一直念叨着媛儿的杨母,点点头道:“去吧。”
苏黄哲、安影、陈东还有梁素四人一同吃着苏晴准备的晚饭。
梁素吃着三脆羹,“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事?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