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恭俭良昂起头,语气逐渐焦躁,“我不允许你和我离婚。”“为什么?”禅元放松下来,笑着问道:“你喜欢我。”恭俭良跳过这个话题,他用手背胡乱擦拭自己的脸,上前两步,将花猫般的小脸凑到禅元面前,“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好看。禅元说不出半点违心的话。他贪婪用目光端详雄虫脸上的稚气和天真,作为美人卡收集大户,禅元见过形形色色美人,无论是明艳的、贵气的、端庄的、癫狂的、豪放的……他都曾在卡片上见过,并一一归类。“好看。”禅元忍不住伸出手,擦拭雄虫脸上干涸的血污。这是我的血。禅元想到此处,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大胆地更靠近一些,用指腹用力搓着雄虫的脸。那双剔透的赤瞳中,正仰面望着他,水汪汪一捧中全是禅元的身影,再无他人。恭俭良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没有不喜欢你。”情色在根本上带有死亡的意义。虫族历史上著名的无差别杀人狂耶鲁得自愿获得死刑时,曾经坦言,“我本来就想尝试死亡。”他们终身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追逐着生与死“至高无上的瞬间”。禅元无法理解这种破坏的需求。他观看凶杀片,阅读大量的书籍,直至遇到了恭俭良,遇见一种美人卡上不曾收纳的美,一种他所认为最接近生与死的暴力美学。自然的。窒息的。纯洁的。罪恶的。禅元感叹道:“雄主。没有人会不喜欢你。”恭俭良直接冲他脸上来了一拳,将其打倒在地上后,跑到屋里。跑到一半,雄虫觉得不够解气,回来又对禅元补了一脚。“滚。”奥斯汀目瞪口呆看着这场家庭暴力以倍速播放,还没等他顺清所有逻辑,雄虫啪得将门甩上,从里面锁上。“你在做什么!”奥斯汀大叫道:“我刚刚没有听错吧!你要和他离婚。”禅元呲牙咧嘴,扶着墙,一撅一拐爬起来,觉得这回不去军医那看看实在说不过去了。他对奥斯汀笑笑,“你应该开心才对。”恭俭良是不可能和我离婚的。奥斯汀被禅元提点,看向对方的目光慢慢变质了。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雌虫不想做雌君,因为雌君不仅仅是宠爱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个家庭权利的掌控者。奥斯汀已经做好了屈居人下的准备,没想到禅元居然肯松手。“明白了?”禅元挥挥手道:“别愣着。过来帮我一把,扶我去医护室。”“唉。好的好的。”奥斯汀已经不是之前的奥斯汀。他上前用最温柔的动作,搀扶着禅元,甚至还贴心地让自家小弟给禅元打了一份饭菜。禅元扒两口饭,等冰敷结束,问道:“听说第一期任务,你要针对我?”“什么?”奥斯汀浑身紧绷,“谁说的?我怎么会是这种人?!”这就是在远征军的好处,底层士兵年龄都不大,九成都是毕业直接入伍。实力再强劲,思维一时间也很难转变过来,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是什么。禅元故意放松一口气,“吓死我了。那一定是流言。我还在想,我怎么和你这种冠军选手打。那不得被揍得满地找牙。”“哈哈。怎么会呢?”奥斯汀转移目光,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别问,问就是他当初真是这么想的。禅元顺势递上台阶,“过分谦虚了,我看过你的比赛。预决赛那一招简直是绝杀。”聊起自己的战斗,奥斯汀很快进入节奏。等军医过来给检查伤势时,禅元已经和奥斯汀从格斗赛,聊到了格斗技巧,并快速称兄道弟,并约好时间由奥斯汀传授禅元格斗技巧。“不要慌,兄弟。咱们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奥斯汀恋恋不舍地说道:“雄虫的事情……”禅元拍胸脯打包票,“放心,他喜欢的咸口菜肴我绝对帮你打听。”奥斯汀眼含泪水,在自我内疚中折磨重重一握,“好兄弟!”转头,他的好兄弟就去食堂重新打了一份重甜口的菜和肉,选了甜滋滋的水果罐头做甜点,还臭不要脸地缠着厨房拿了一罐蜂蜜,收获满满去找雄虫。“雄主。”禅元在屋外喊道:“雄主,雄主。”屋内的恭俭良停下磨刀的手,他打开水龙头,洗净尘埃后,刀露出獠牙。离婚?不可能。在他恭俭良的字典里,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恭俭良简直无法想象,自己身为雄虫被人抛弃的样子。是他没有吸引力吗?是他的钱不够多吗?是他还不够变态吗?还是说……他的活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