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吧。”恭俭良懒洋洋道:“勉强能看。”寄生体大六一摸,苦笑不止。到头来,还是那个雌虫禅元的脸!照下镜子,寄生体大六也不觉得这张脸有多少好看,顶多算是长得规规矩矩不出错。他还想再摸两下,恭俭良抬脚踢在他手上,哼哼两下指责道:“还摸。”寄生体大六沉默地放下手,抱好雄虫,答应道:“不摸了。”他比兄长更加顺从安静外,显露出智慧和耐心来,揣测雄虫的意思也精准无误:雄虫与他的雌君正在冷战。别得不说,他到时候可不能把这三个雌虫全部杀掉。哪怕实在忍不住,三个中死两个,活下来的那位必须是雄虫的雌君。——真死了,雄虫得伤心。寄生体大六一顿分析,打定主意要手下留情。他顶着禅元的脸,在门的一侧用蛛爪猛地刺破甲列留下的伪装,墙面大洞破开。他飞快攀岩走壁,一边抱着雄虫,一边用獠牙咬碎几根铁链,给雄虫松松绑。“阁下。”寄生体大六低声劝说道:“环境恶劣,还请您多包容下。”“我不要。”恭俭良骄纵惯了。他叫唤,“我饿了,要吃东西。”寄生体大六犯难了。他第一次伺候雄虫,还真想不出要给雄虫吃什么东西。只能将传闻中“雄虫食物”的云虫干拿出来,稍微用打火机加热后,端上来。恭俭良眨巴眨巴眼,盯着面前狗都不吃的东西,终于怀念起禅元的好。可他怎么会低下头对禅元道歉呢?他下意识又是指责寄生体,“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禅元都能给我准备热乎乎的米饭和面条,还有肉和蔬菜干和汤。你们寄生体是废物吗?”什么米饭?什么面条?寄生体大六生活在冰天雪地的星球,听都没听说过。至于蔬菜干他还勉强了解过,那种价格和雄虫一管无稀释血相差无几的东西,把他拆开卖、整个卖、剁碎卖都买不起啊。寄生体大六只能好声好气和雄虫商量,“阁下。要不我给你泡在汤里?”活着的雄虫可比死掉的雄虫价值大多了。寄生体大六心里清楚,只要他拥有恭俭良,回到基地,一跃成为基地的头目都不在话下。有了雄虫,他进可掌握整个基地,退可吃掉雄虫完成从士兵级到队长级的进化!雄虫,本就该被捧在手心虔诚供奉。吃食什么的,自己可以慢慢学——我擦!寄生体大六眼睁睁看着雄虫抄起硬邦邦的云虫干。这东西活着像一条透明软管子,晾干后反而笔直坚硬,若放在酷寒天气下附魔一天,还能带来刀割般的酷刑。寄生体大六真不想知道这种酷刑滋味,他脑袋昏沉沉,雄虫偏生抓住他的脑袋,用干物一顿拍打。“阁下、阁下!”寄生体大六惨叫出声,连异化能力都撑不住了,禅元那张脸摇摇晃晃起来,“阁下,我错了。”恭俭良皱眉,他用力揪住寄生体大六的头发,将人往后靠,露出整张脸来。打量半会,寄生体大六已经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猛然听见,雄虫道:“变回来。”寄生体大六:?恭俭良简单活动手腕道:“变回禅元的样子。”他觉得自己这话有歧义般,欲盖弥彰补充道:“这样有感觉。”寄生体大六:?他忍不住推翻自己前面的想法。难道雄虫对他的雌君是……恨不得处之而后快?那还真是奇怪了,不喜欢的话,为什么非要自己幻化出这张脸呢?可喜欢的话,就更奇怪了?谁家夫夫会天天真刀真枪打架呢?“回神。”恭俭良用干物拍拍寄生体大六的脸颊。云虫干上已经沾染了寄生体大六的鲜血,对寄生体来说躯体的疼痛十分有限,等级越高,他们便越不受躯体限制。可随着雄虫一下一下用云虫干拍打自己的脸,寄生体大六神奇地感受到一股羞耻和热血朝着下三处涌动。他本就半跪在地上,此刻忍不住夹紧双腿,整个人下蹲仰视着雄虫。恭俭良身上的锁链褪去后,随手抓起一件白被褥披在身上。他神奇地将被褥穿出古时长袍的滋味,下半身空荡荡,叫人好似能看到一点风采,实则什么都看不到。“别问为什么要那家伙的脸。”恭俭良轻描淡写道:“他是我的猎物。”寄生体大六更加不明白了。他一路走来,不像寄生体大五轻视雄虫。可他没有真正的和雄虫战斗过,内心多少还存着几分轻视。当下以为自己找到了示好的点,赶快讨好道:“我绝对不碰那家伙。其余两个……”“无所谓。”恭俭良很满意这个聪明家伙。他懒洋洋往后一靠,饿着肚子,忽然改变了主意,“你能把禅元请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