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远一点。”恭俭良拽着被子,和禅元做斗争,“我还要穿裤子。”“没关系的宝贝。”禅元轻声细语,“婚服很宽松,不穿别人也看不出来的。”恭俭良一巴掌扇过去,两个人在航空器里上跳下窜。扑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控制航线,还是没有护住可怜的航空器内舱被这两打得坑坑洼洼。“好极了。”支棱用力鼓掌,“本月第二个报废的航空器。”第一个航空器在雄父追捕凶犯的过程中,充当碰碰车,给地面公共路面造成了直径二十米的坑洞。小刺棱倒不太了解这些事情。他看着雄父一拳揍在航空器上跃跃欲试,“吱吱哥哥,我可以揍揍吗?”支棱平静拧过弟弟的脑袋。蝉族。禅元回家已经不再是他一个家庭的事情了。早在禅元打通讯定做婚服的时候蝉族长老会就听到风声,火速调查蝉族居住地里最适合举办婚礼的风景名胜,提前安排好档期,保证禅元及他的雄主可以玩得开心。他们本人只在禅元进出港口的时候,小小出现一会儿,前后十分钟都不到,把剩下的大好时光都让给禅元和他的家人们。“禅元哥哥。”“小元哥哥。”“阿元哥哥。”“禅元——”“弟弟,你瘦了。”首当其冲是几十种不同年龄、不同声音、不同远近的“哥哥”声。恭俭良和三个雌崽第一次直面虫族正常家庭的人口基数。乌泱泱四十多口人把禅元环绕起来!他们年龄大的已经结婚生育,年龄小的还被雌父抱在怀里。禅元的亲生雄父还得扒拉开好几个崽挤到禅元面前,亲昵拥抱下他。“禅元,天啊,一眨眼时间你都这么大了。”禅元:……很好。他的雄父还是这个样子,不管是那个孩子,他第一反应都是“啊?都这么大了”,然后亲昵表示一番,把重心放在最小的那群身上。他不是不爱孩子,纯粹是孩子太多了,各种原因下他专注关爱年龄最小的那一批。在雄父眼中,禅元还是小时候那个性格古怪、凶巴巴、喜欢收集美人卡的孩子。父子两在边上叙旧。其余禅元兄弟和他的叔伯们都没闲着,娴熟分流,挑自己最感兴趣的人问东问西。扑棱身边都是年龄相近的蝉族孩子。扑棱和他们说军校的事情,他们和扑棱说农业学校的事情——禅元出生在一颗农商混居星。他们整片星系都是做农业生意,禅元本家上下三代都事农业生产相关的工作。谁也没想到他们土里抛食世家居然崩出一个战神!什么天降紫微星?“听说你们在首都注册了什么家族?”其中一个蝉族孩子询问道:“是什么翡翠果家族?”“我知道翡翠果。我最近申请了一块地打算种这个。”“这种特供品,盈利很高!”“不好养,太容易死了。”他们聊着聊着,扑棱心动起来,跟着一众孩子们翡翠果试验田里摘果子吃。而支棱则被一群蝉族长辈们环绕起来,从成分上来说,这都是禅元雄父的雌君、雌侍。他们和支棱没什么血缘关系,但眼中的关爱和血亲没什么差别。最起码比禅元和恭俭良更关心支棱。“和禅元一样,是青襟油蝉种。”“蝉种好啊。以后打算做什么呀?”“来来来,叔叔给你点零花。来到自家就别拘束着。”就连和禅元说话的雄父,也把注意力放在更小的蝉崽身上,丢下禅元,对支棱嘘寒问暖,是不是再塞点今年刚刚收下来的瓜果好东西。支棱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不一会儿就飘飘乎起来,要找雄父雌父炫耀了。然而,他瞧一眼就忍不住偷笑,接着是大笑。哈哈哈哈雄父啊雄父,你也有这么一天!!恭俭良提着小刺棱,站在原地。方圆两米寸草不生,战战兢兢的蝉族兄弟们眼巴巴看着,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眼神交换中兄友弟恭。“你去。”“怎么会是我呢。你是哥哥,你先去。”“你不是和禅元关系最好吗?你去。”“开玩笑。那可是螳螂种啊。”“你怕死,我就不怕吗?”螳螂种带来的恐惧刻在每一只蝉骨子里。两族实打实肉搏,蝉族只配给螳螂种做沙包。蝉族长老会表面上宣言禅元与恭俭良的爱情是“两族联姻之好”“克服天性与仇恨的爱情”。实际上他们自己都很奇怪,禅元怎么会和螳螂种雄虫混在一起?有病吧。不会被螳螂种雄虫揍死吗?“说不定这是个性格温顺的螳螂种。”家中老七信誓旦旦,蛊惑道:“你们想想,禅元别的不好说。他看美人的眼光可从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