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件事情,稍微,有那么一点复杂。军雄雅格不是没想过从禅元的雌子和雄主那入手。但他一来见不到刺棱,二来见不到恭俭良,每天只能徒劳被揍,揍到意识恍惚,跑去军校试图曲线救国,见到小刺棱。禅元一脚把人踹出去,用权限申请禁止雅格入校。“禅元。你怎么能阻止我追求爱情?”“你有屁个爱情。”“当然有,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他?”禅元困惑地看着军雄雅格,目光逐渐危险,“他是谁?”啊。这。军雄雅格在脑子里疯狂头脑风暴,悲伤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记住小刺棱的名字。正如他要刺棱喊自己“老板”一样,他喜欢用虫种区分前任和现任,而非用名字。“花花?”禅元:“……”很好。这根烂黄瓜连小刺棱的名字都记不住!(七)禅元至此放弃痛揍军雄雅格。他打电话麻烦自己的养子安静回家一趟,帮忙孵化刺棱的虫蛋。接着亲自去办了未婚生育的手续,给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上户口。“有军雄没军雄一个样子。”禅元抱着恭俭良嘀嘀咕咕,“反正军雄不能孵化虫蛋,都要去外面找人孵。”大不了刺棱不结婚,一辈子留在家里好了。小刺棱无所谓,只要军雄雅格不找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对方。接下来足足三个月,他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去找安静哥哥看自己的虫蛋。虫蛋第一次蛋动,终于让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雌虫有了做雌父的实质感。“哇。”小刺棱对自己的哥哥们感叹,“我居然是第一个做雌父的。”(八)家里第一位三代崽是个雌虫。因为不知道虫种,全家都愉快加入道“赌蛋猜虫种”的环节。“蝉族!”“螳螂种!”“为什么要螳螂。”“刺棱就是螳螂种。”“不是还有另一半的基因吗?”支棱唯恐天下不乱,拱火问弟弟,“你知道他的虫种吗?”小刺棱:“不知道。”他在哥哥的怂恿下,打通讯给军雄雅格。(九)军雄雅格情场失利,名利场也失利。他被上级发配给12-13岁军雄当教练,每天往死里训练这群未来的小兵器们。刺棱打电话过来时,军雄雅格正坐在天台上围观小军雄们苦哈哈练体能。“老板!”军雄雅格惊得通讯都要碎掉了。幸好他动作快,接住后调整声音,轻声细语,“花花。怎么了?”让他想想,怎么和花花再续前缘。军雄雅格不听声音还好,一听到刺棱的声音,翅根都发麻,酥酥痒痒恨不得下一刻就掀开对方的衣服,两个人肌肤相贴。禅元一怒之下把花花赶出家门该多好啊。军雄雅格畅想着,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和花花同居,两个人可以昏天暗地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老板,你是什么虫种?”军雄雅格咳嗽两声,用自认为最蛊惑的音调道:“枯叶蝶,怎么了?花——”啪叽。扑棱关掉外放,炫耀道:“他是蝶族唉。”恭俭良的重点瞬间歪掉,“所以,你们会生出小蝴蝶吗?”“不行!”禅元死守底线,“就算生出小蝴蝶,我也不准这种烂黄瓜进家门!”(十)禅元说雅格是“烂黄瓜”,有他的理由。到他这个军衔等级,看看其他人的混乱婚史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因此,禅元查阅到军雄雅格没有登记婚姻,但和三个军雌拥有过三个雌虫幼崽——军雌们有了孩子就无情抛弃雅格,老死不相往来,颇有“各取所需”的婚恋态度。军雄雅格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他还很清楚,每次工资到账都会给未曾谋面的孩子们邮一部分,哪怕被孩子们的雌父拒收,军雄雅格也默默存着这笔钱。他没有结婚,可这和结婚有差别吗?禅元绝不会让刺棱和这种雄虫在一起的!“刺棱,你怎么想的。”小刺棱没有感觉。他说好听点,叫没心没肺,说难听点就是继承他雄父的精神病基因,共情能力差,理解能力也差。他唯一的妙处是足够听话。“我听雌父的。”(十一)和雌父如临大敌的态度不同。小刺棱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与雄虫睡觉”“生蛋”“军雄”什么的,看得太重要。他遇到军雄雅格之前是什么样子,遇到对方之后还是什么样子。他生下虫蛋之前是什么样子,生下虫蛋后还是什么样子。祖父禅乌曾经说,他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完美融合雌父雄父所有性格缺陷的孩子——生活没有重心、没有特殊的兴趣爱好、没有什么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