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包明欢便情根暗种。每每包明悟归家,都会向其打探有关萧莫言的一切。
若非包明欢不准包明悟胡言乱语,也不会相瞒至今无人知晓。
云懒日移,秋蝉嘶鸣。
林千帆瞅着萧莫言,嬉皮笑脸道:“殿下,千帆想见见阮翛然。”
萧莫言迎上林千帆期盼的眸光,咦了一声诧异道:“昨夜宫宴,不是见过了吗?”
轮到林千帆惊讶,反问:“这不可能,那宫宴上,哪有半个阮翛然的影子啊?”
萧莫言蹙眉一本正经道:“也是,阮内官的模样与从前大不相同,也难怪你未认出来。”
林千帆恍然大悟,愕然喊道:“莫非那个丰腴的女内官,是阮翛然不成?”
萧莫言有几分不乐意道:“不可,以貌取人,本宫,倒觉得阮内官如此甚是可人。”
林千帆置若无闻,怔怔出神,猛然间眉开眼笑,得意洋洋道:“原来都是真的,这丫头果然放不下我。”
接着,又一脸迫不及待道:“殿下,待会可否让千帆随你去东宫,见见阮翛然?”
萧莫言冷了脸,命道:“正事要紧。”
“咣当。”瓷器摔打之声传来。
三人到了厢房外,门外看守的仆人见林千帆挥手,立即移步退到院外。
包明悟忧心喊道:“长姐,太子殿下来了。”
房内登时安静,旋即传出女子轻柔细语:“请太子殿下,单独入内一叙。”
萧莫言看向包明悟有些为难,低语道:“男女有别,还是你陪本宫同去吧。”
包明悟亦觉得不妥,应道:“是。”
萧莫言与包明悟一前一后入了厢房,林千帆则在房外侯着。
屋内狼藉一片,花瓶碎片散落四处。
包明欢秀丽的容貌略有哀怨,平稳向萧莫言施了礼。
那年初遇之后,萧莫言特意命人为包明欢定制了绣鞋,绣鞋底左低右高,刚好撑稳她的身躯。
萧莫言只站在门口,不再迈近一步,彬彬有礼道:“包小姐,究竟有何事,非要见本宫不可?”
包明欢瞅了一眼包明悟,明明心如明镜太子对她毫无半分男女之情,仍难掩不甘酸楚。
她自怜自爱垂泪,决绝道:“太子殿下,明欢,愿做您的一颗棋子,监视沈子夜的一举一动。”
萧莫言未动声色,包明悟错愕慌劝道:“长姐,那沈子夜心狠手辣,万万不可……”
“二弟,长姐心意已决,莫再劝了,送我回府,莫要耽误了明日成亲。”包明欢斩钉截铁打断,稳稳当当行向门口。
她倔强噙着泪,她如此说,太子竟然无动于衷。
她一只脚踏出门槛,泪水决堤滑落。身后响起萧莫言义正辞严之声:“包小姐,若孤应了你,与那沈子夜有何区别。”
萧莫言抬足到了门外,横在包明欢身前。眼神阴沉,口吻更是严厉道:“包小姐何苦如此,你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孤不会让你做什么棋子,好好你与未来的夫君相守过日子。”
萧莫言头也不回决然离去,林千帆匆忙追了上去。
包明欢双腿一软,瘫坐在门槛上,哭哭啼啼道:“为什么?我连半分价值都没有吗?”
包明悟搀扶起她,语重心长劝道:“太子殿下,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个太子之位,又怎会让长姐做他争权夺利的工具。”
“可若殿下不争,不是任由沈子夜得寸进尺。”
包明欢忧心忡忡,她父亲右尚书正是看出萧莫言无心争权,才会与沈家联姻。
包明悟压低声色,谨慎道:“其实殿下等着被废,盼着做个闲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