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言去太极殿请安,待他归来送她出宫。
她背着包袱,撑着青色油纸伞,在东宫正门等候。
她着了那件海棠色襦裙,发髻半挽只插了那支青玉簪子。
白日藏匿云团,天色青灰。
雨雾渐起,朦胧冷凄。
萧莫言身着云纹霜色袍衫,若隐若现渐行渐近。
身旁秦荣撑着姜黄纸伞,为其遮雨。
阮翛然迫不及待迎了上去,秦荣面有不舍,欲言又止终是未开口。
萧莫言面色如常,看不出喜乐。
他取过阮翛然手中的纸伞,撑在二人头顶,冷淡道:“走吧。”
阮翛然捏紧包袱,稳住心神亦是淡淡应了声好。
一路无言,宫门外已有马车侯着。
二人乘上马车,去往萧莫言城中的私宅。
萧莫言慵懒靠着,闭目养神。
阮翛然掀起马车帷幔,假模假式欣赏起沿途的街景。
其实阴雨天商贩稀少,行人寥寥。
哪有可何观赏的,左不过是不知如何相处罢了。
过了半晌,马车在一栋碧瓦青檐,高墙朱门的府邸前停稳。
萧莫言先行下了马车,阮翛然抱着包袱紧随其后。
正门有一白发男长者,撑伞相迎。
“太子殿下。”长者一身鸭色粗布麻衣,瞧着敦厚朴实。看着年龄,大约能做阮翛然的祖父了。
阮翛然为避嫌,躲进了长者的伞下。
萧莫言谦逊冲那长者颔首,继而向阮青青介绍道:“康管事,是本宫父王,从前在京城王府的管事。”
阮翛然急忙向康管事,屈膝施礼道:“见过,康管事。”
“阮小姐,折煞老奴了。”
康管事客套一句,见萧莫言自行抬足向前。
“阮小姐,雨天路滑,当心着些。”康管事撑着伞,与阮翛然追上萧莫言。
不愧是从前的王府,处处雕梁画栋。
假山池畔,荷塘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