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停下来站在路边望着,等恩公形影不见了,然后就回到山亭。
一个人也懒得烧饭,倒在床上就睡,心里忽然想起了父母,满腹愁思。从中午到夜里,一直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阳光照进了山亭,三缄才开始起床。做了一些吃的,吃完又想起杜公快要回来了,于是到外面出去看看。
不停断地走出山亭去看杜公来了没有,但是每次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一连三天,杜公还是没有回来。直到每四天,快到傍晚时间,杜公才一步一停走的非常慢地缓缓而来。
刚走到山亭下,三缄就迎了出来说:“恩公怎么回来这么迟啊?”
杜公说:“等我进了山亭,再跟你说。”
进入亭内,三缄赶紧烧好一碗汤。
杜公喝完,跟三缄说:“我的好友邬光平,是都城中的大家族,服罪充军发配,那时与我同行,志气相投,成为莫逆之交。
他家有许多金银财富,当朝贵人也多,经过上下活动调停,罪行提前赦免。
他给我寄信,是告诉我,也帮助我一并赦免。现在佳期很快就到,马上就要启程返回都城。
无奈没有人带路,不认识回去的路。因此要等都城解押罪犯的衙役,带上一大堆行李,让他们带路一起回程。
而衙役来到南关迟到了几天,又是托人打招呼,这样拖延了时日,所以才今天回来。”
三缄说:“那恩公又是在什么时候起程呢?”
杜公说:“回去日期就在明天清晨,不可以再迟了。”
三缄听闻,哭着说:“恩公一走,我将无依无靠,还没有听够你的教导,我真是太惨了。”说罢又大哭起来。
杜公安慰道:“我回到都城,马上到访梁公子府上,去探望你父母,以免让他们牵挂,不知你是生还是死,免得他们整日悲啼。
然后再与公子商量,为你活动调停,如可以罪行赦免,我一定叫你家仆快点来到这里,帮你整顿行装,随他回都城,这没有什么困难的。”
三缄跪地拉着杜公衣服,哭着说:“我的命还是恩公救的,全身空空如也,承蒙恩公抚养,恩公可是我的重生父母。对我是一救再救,让我完全康复,往后有机会,一定衔环报恩。”
杜公说:“山亭里吃的东西已不多了,我朋友所积余的食物,还可以应付一人一年的生活。
我已代你祈求朋友,已经允许明天你可以随我一起去,到那边去居住。那边的房子羊毡很厚实,床铺也很好。”
三缄说:“恩公没有一件事不是为我在谋划,我感激不尽。但赦免一事,恩公回到都城切不要忘记了。”
杜公说:“决不敢忘记,也不忍心忘记。”
这夜,三缄反复叮嘱,杜公反复安慰,竟然说到了天明,一夜都没有合眼。
清晨吃过早餐后,杜公与三缄一同将所剩的荞面,以及羊毡瓦鼎,运到南关东面的庐山脚下茅草房中。
杜公朋友出来迎接说:“你朋友来了吗?”
杜公指了指三缄说:“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