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尝,鸡蛋,面,面汤,全是甜的。
夏小满听到他停下动作:“怎么了?不好吃?”
“面是甜的。”
夏小满尝了一口,皱眉咽下去:“看来盐真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甜的面配上甜的菜,没什么比这更难吃了,你别吃了,再去做一碗吧。”
“没事,”周聿白继续吃,“下次我来做,做饭不难,你看不见,盐粉和糖粉很像,对你来说难度很大。”
夏小满吸了下鼻子,“今天感冒了,鼻塞,平时能闻出来。”
“闻不出来的时候呢?”
“我摆放调味瓶一直是按顺序的,依次是盐、胡椒粉、鸡粉和糖,放调料的时候摸着数,第一个是盐,拿习惯了凭感觉都能碰到正确的罐子。”
周聿白手顿住:“抱歉,是我动了调味瓶的顺序。”
昨天他将罐子全部拿了下来,摆上去的时候没去计较原先的位置顺序。
“嗨,没关系,甜的也不错。”
为表歉意,周聿白主动洗碗。
夏小满白天出门摆摊,今天重阳节,街上人多,他打算换个位置摆,摆在重明山下,他提出周聿白负责当托,“你只要站在人群中,有人质疑时帮我辩驳几句就行了,就说你二舅妈的三姑的大表哥在这里算过,一算一个准。”
周聿白表示不干这份差事,“我不会帮你骗人。”
夏小满气得叉腰,“我怎么骗人了?”
“算命不是骗人是什么?别的我可以帮,帮你骗人不行。”
夏小满气得背起架子往外走:“不用你帮。”
一路上夏小满嘀嘀咕咕:“什么骗人,我哪骗人了,都是跟着老祖宗的心法算的,再说了,算命费心费神,还有被打的风险,怎么就骗人了,又没有强迫别人算,不帮就不帮,哼……”
周聿白还是跟了上去,将夏小满的嘀咕声听了个八成,笑着压低帽沿继续跟。
下一个路口,周聿白刚拐过去,被从拐角伸出来的盲杖抵住胸口:“不是不来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走路的声音跟别人不一样,还有,你身上有我做的沐浴露的香味,只有我和你用,里面加了桂花,栀子花,橙皮,想不到吧。”
“我不能帮你当托。”
“行行行,不帮就不帮,那你想干什么?”
“随便走走。”
他还真的是随便走走,将夏小满送到重明山下,自己去镇上盯着进出车辆,目前没有看到运城车牌,在镇上较高档的酒店门口绕了几转,没有可疑车辆,也没有可疑人员。
晚上,周聿白先去洗澡,总感觉浑身不舒坦,最近没健身,身体发出需求信号,周聿白站到墙边,双手撑地,一个倒打挺将脚打到墙上进行头倒立举腿动作,这个动作能够帮助改善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的调节功能。
夏小满洗澡很快,洗好才发现浴室门口湿湿的,不光是门口,从门口到卧室全是水痕,这个周白,肯定没穿鞋,洗完光着脚出来的,水渍弄的到处都是。
担心摔跤,夏小满只得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人在看不见的时候依赖于平日的习惯性,他习惯性洗完澡擦干脚和拖鞋上的水才出来,突然地变湿,夏小满的安全感骤然减少,只能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
倒立使大脑更清醒,周聿白闭眼复盘他出事之前的种种假象,太过观注以至于他丝毫没留意正摸着墙往他这边走来的夏小满,直到一只手从他的腰侧摸到正中间,那只手抓到小周聿白不光没松开,还顺手揉了一把,同时传来的是夏小满略为浮夸的声音:“这什么?”
周聿白被他这么一抓,脱力地倒坠落地,翻身坐直,周聿白冷冷盯着夏小满:“夏小满,你故意的,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吧?”
夏小满收起做作的声音:“你没事贴墙上干嘛,你壁虎成精啊?”
“我贴墙上就是你随便摸我的理由?”
“我是个瞎子,我看不见,我只能摸着墙过去,哪知道你会挂墙上,我只是不小心摸到你的小……”夏小满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无声。
周聿白咬牙:“行,那你摸到的时候总能察觉吧?你故意抓着不放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是老鼠呢,软绵绵的,又这么大只,哪知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