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阿姨:“可不是,闹的人心惶惶的,我家已经有半个月没在外面晒过衣服了。”
卷发阿姨:“之前偷小姑娘的,现在连老人的都偷,还有更恶心的,我们小区的姑娘,电动车停在楼下,早上去上班,看见车座上一堆不明粘液,姑娘还以为是鼻涕,最后发现不对劲,给恶心坏了,更恶心的是,有小姑娘坐公交车回家,裙子后面也湿了一大片,粘乎乎的,姑娘一路哭着回家。”
长发阿姨:“报警了吗?”
卷发阿姨:“那怎么没报,警察来了翻好半天,也没看到人,那变态聪明着呢,避开监控,硬是找不着人。”
“可不是,我侄女这几天下班,我哥都去接,听说她同事被人尾随过,回头又看不见人,太可恶了。”
夏小满在隔壁桌吃着饭,竖起耳朵听,静听阿姨们聊,林广浩端着餐盘挤过去:“阿姨,你们刚说什么变态?”
阿姨让一边挪了挪,压低声音:“偷内衣的,不光偷内衣,搞不好还是个偷窥狂,我们后面小区的独居老奶奶,她的窗户是从外面贴的纸,纸被人撕了,老奶奶的内衣丢了。”
另一位阿姨“啧”了两声,“还有更变态的,你没结婚,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总之,全城的小姑娘们最近晚上都不敢出门,我们福利院有两个孩子正在抽条长身体,我都怕她们被变态盯上。”
林广浩一听,义愤填膺地站起身,说话时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这年头还有这种人?还是在听雨街?”
“可不是,这两年听雨街外来人口越来越多了,你没见房子越建越高了吗?都是租出去的。”
“不行,我们得帮警察叔叔抓住变态,小满,周白,你们说是吧?”
周聿白抬眸:“你想怎么抓?”
夏小满跟着抬头:“我能帮什么忙?”
两位阿姨停下来,“要真能抓住,孩子们也能放心出去玩了。”
林广浩拍着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离开食堂时周聿白瞥见食堂最角落低头吃饭的哑叔,问阿姨:“那不是哑叔?”
“哦,今天的菜下单下少了,厨房师傅让他补些菜过来,正好赶上饭点儿,拿份饭给他吃,应该没关系吧?”
“没关系,我看他饭不够吃,麻烦阿姨再给他添一份。”
“行,这就去,那人太老实了,老实过头了,没吃饱也不敢坑声,唉,老实人容易吃亏啊。”
夏小满跟着周聿白沿着福利院后门的小道散步,午休时间,除了细微的风擦过小草与树叶的声音,夏小满还能听到周聿白的心跳声。
“周白,你什么时候回运城,你公司不用管吗?”
“怎么?赶我走?”
“就是觉得你在这里挺浪费时间的。”
“公司有人管理,怎么样才算不浪费时间?”
夏小满想了想,“做有意义的事吧。”
“跟着欠债的人也是一种有意义的事,你说呢,万一你跑了呢?”
夏小满知道他在开玩笑,知道他故意这样说,没搭话,转移话题:“你在公司……还是受人排挤,被人欺负吗?你那位……你父亲的另一位儿子,他还是欺负你吗?”
不提还好,一提周聿白火气直蹿,那年他找不到夏小满,周成宏兴灾乐祸的嘴脸犹在眼前,那时的周成宏像看一个小丑看着周聿白,说:“你照样没人爱,你爱的夏小满,用一百万将你的竞标底价卖给了我。”
想到这里,周聿白冷着脸往前走,将夏小满抛在身后。
夏小满听到他加快的脚步声,“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已走到前面路口的周聿白停下,深吸一口气走回来,一把拽住夏小满的手,“草多,路滑,跟着我走。”
即便看不到,他仅凭脚步声,就能判定周聿白在生气,周聿白想,也只有夏小满能用看不见的眼睛透他的灵魂。
“生什么气啊?是因为我提到你父亲的另一个儿子吗?对不起啊,他们又欺负你了吧。”
“不是,随便提,周成宏坐牢了,我爸中风了,没人欺负我。”
“那你……气什么?”
气周成宏当时的那句话,那句“你照样没人爱”在无数个想念夏小满的日夜提醒着周聿白,夏小满没那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