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鸡尾酒是极夜酒吧的特色,来这的女孩子总是喜欢点上一杯。也是因为食用金箔纸的原因,这款酒很贵。却更加成为了来这里的女生显示身份财力的必点之物。
白轻墨曾喝过一次,花哨是很花哨,就是不太好喝,还不如冰啤。不过如今沈临书在这,点这个酒却是再好不过。
李秃子意外地盯着两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开场白。只因为今天的白轻墨太不一样了,所以她身边的这个人,也肯定不是一般人。
很快,他们的酒到了。白轻墨盯着沈临书拿起酒杯浅浅地尝了一口。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于是自己也喝了一口。却听沈临书说:“刚刚洛述发了我一份文件需要处理,这里有包间吗?”
“有,我带你们去。”李秃子说。
沈临书摆了摆手,道“我自己去就好,让她在下面玩。”
说罢,他转身离开。白轻墨则愣愣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于酒吧的黑暗处。
而一边的李秃子在他走后,连忙问道:“这人是谁啊?能让你这么……不一样。”
白轻墨正戳着酒杯里冰球的手一顿,直起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用一种似笑非笑地目光看向他,故作神秘地缓缓开口道:“梦园之主。”
听到这个回答,李秃子差点没有坐稳跌倒在地,白轻墨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这个回答总觉得是在开玩笑。
白轻墨见他这个反应,噗呲地笑了一声说道:“逗你玩的。不过他也很厉害,你把这位爷伺候好了,以后你在清水街说一绝对没人敢说二。”
“哼。”李秃子白了她一眼,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起,又递给了白轻墨一根说:“秃子我现在的地位还不够吗?”
白轻墨接过,放在了桌子上,她的目光四处望了望,嘴里嘟囔着:“56号的故雅会所,43号的品羊楼饭店,45号的喜上喜火锅城……”
“停停停,你什么意思?”
“这些地方的老板,你都得罪不起吧?”白轻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大小姐,我是白手起家的。你说的这些老板是什么人物背景,这哪能一样啊?我现在能在清水街与这诸位爷分得寸土之地。满足了满足了。”李秃子砸吧砸吧嘴,他是真心实意的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美好的不能再美好了,说着他还顺势吐出一个烟圈,好一幅安详自在的图画。
白轻墨看他一脸满足,也笑了,说道:“我啊,就佩服秃子你这份见好就收的美好品质。”说着,她举起酒杯,却发现还是粉色星球。当下叫服务生换回了她的酒。重新敬了一下秃子。
秃子也不客气,掐灭了烟,又摸了摸光滑的卤蛋顶,拿起身前的酒一饮而尽。正是一派洒脱不羁,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说起她和秃子的相遇,倒也颇为唏嘘。一位少不经事的小女孩,一位处处碰壁的穷老板。这两年过下来,再回想当初也会多了几分感慨。
秃子说:“两年前,你来我这参加比赛真是吓我一跳。还好,最后人也没事,店也没事。虽然我一直也没问过你,但我听别人说过,你当初,是为了救人吧。”
“嗯。”白轻墨轻轻地回了一声。
那一年是两年前,白轻墨曾有一位最好的朋友,叫陈如歌。是她母亲朋友的女儿。也是小时候照顾她的陈姨的唯一的女儿,陈家的变故亦是因此而来。
据说,母亲和这位陈姨是挚友。但两家境遇相差甚远,陈姨照顾白轻墨,是拿着白家工资的。
白轻墨和陈如歌就是这样认识的。她们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白轻墨第一次走向自家别墅外的世界,也是陈如歌带去的。只是在外面玩的久了之后,白轻墨尚还保留着一点白家千金的姿态,但陈如歌已经把自己遗忘在外面的花花世界。
细说起来,她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时候的陈如歌特别需要钱,白轻墨能做的,就是倾尽所有帮她找到钱。一直到两年前,白轻墨被陈如歌的朋友告知,她忽然大出血,躺在医院里。
陈如歌比白轻墨大了几岁,但也是个年轻女孩。当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紧抓着白轻墨的手说:“千万不能告诉我妈,我只是想要钱。我就剩下这么一点做人的尊严了,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家里。”
白轻墨摇着头,她太小了,处理不了这样的事。
谁知,陈如歌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就往脖子上一划,鲜红的血液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白轻墨知道如果她再用力一分,这个人就会死在面前。
陈如歌说:“如果你让我家里知道了,不如让我去死。我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
白轻墨担心至极,只得答应她,不告诉家里。于是,陈如歌后面手术所需要的费用就尽数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当时她身上的钱已被陈如歌要去大半,不剩下什么。遍寻朋友借过之后也还差了一些。就在这时,她在清水街的一家酒吧门口看到一场拼酒比赛,胜者,有五万元奖金。
当时的她想也不想,头脑一热便钻了进去。就此,结识了酒吧老板,李国治,李秃子。而李秃子,也因为那场比赛中,一个未成年少女杀出重围一事炒的火热,让他冷清多年的酒吧热闹起来。
李秃子不知何时点起了第二支烟,他吐着烟圈说:“如果早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我当时还办个屁的比赛,我就直接借你钱,和你打好关系,让你帮我和那些有身份的老板们搭桥。也省了你当初差点喝到胃穿孔的地步。”
“还好我年轻嘛,几个月就养回来了。不过因为那个比赛认识你,还是值得。“白轻墨说。
就这样,酒过三巡,极夜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李秃子不能再围着白轻墨转悠,就跟她说了两句去了别处。白轻墨便一个人喝着酒,看着这里来往的人们,背景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舒缓变成了热烈,这里的夜生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