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书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两个人,凉凉地开口说:“是汪霏霏来接我了吧。”
陆重山让那位同事离开,对沈临书说:“你还不能走。”
沈临书推了推眼镜,道:“还是让我走吧。”
见陆重山不答,沈临书继续说:“外面的那些人都不相信我一无所知。我在这待的越久,于你们而言就越危险。”
“这你大可放心,沈老板的行程在我们这也是最高机密。”陆重山说。
“机密?”沈临书嘲讽般笑了一下,说:“病房的监控都被人做了手脚,你和我谈机密?”
“什么?”乔洁脸色大变。
沈临书说:“不要小瞧任何人的本事,也不要相信世界上真有密不透风的地方。陆队,乔警官,我知道你们在意山海全宴的事,也知你们在意梦园。只是如今局势不明,敌我不明,一切未知啊。”
陆重山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实在是看不透,最终只能无奈地在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对乔洁说:“把他放了吧。”
有朋客栈里,戴鼎之也讲完了他的故事,只是和警局里沈临书的话完全相反。他说,十年前岐梧有人告诉他一个能够惊动世界的秘密。那人拿出了一样东西与他合作,告诉他这就是当年梦园被灭门的原因,他觉得这个人有异样,便循着线索找到了当时梦园仅存的活口,沈临书。他与沈临书交涉后达成合作。
但这个合作也是沈临书设计,逼迫他这样做的。
梦园在外行走不便,沈临书则利用他的藏公馆做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白泉山庄后山的一座实验室。
这些年戴鼎之称自己一直生活在沈临书的逼迫下,他很害怕沈临书出尔反尔将实验室的事情捅出去,所以多年来对其言听计从。可这梦园贪得无厌,近些时间越发跋扈,甚至利用岐梧市的地下交通网杀了他藏公馆不少人,并且还有高层。戴鼎之感觉到危险,不得已寻求他人帮助,这才找到了蝶宫。他还特别强调,自己与蝶宫的联系也只是浅层的买卖关系,他出钱,蝶宫办事,仅此而已。
为了证明此事,他还自曝。在玩家交流会之前,他曾出钱让蝶宫的人杀掉沈临书,只不过失败了。
玩家交流会前,蝶宫曾在岐梧市有过行动,这事索廷知道,毕竟在接到梦园的邀请时,他便派人来岐梧暗访过。只是杀的人究竟是沈临书还是什么其他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戴鼎之声泪俱下的控诉,索廷心里也生出一丝疑虑。从玩家交流会开始,到发生案件再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梦园在主导。如果梦园真的毫无所知,又怎么可能四两拨千斤,让藏公馆在这次博弈中输的如此彻底?但倘若真像戴鼎之所说的这样,那么,那个叫沈临书的人就太可怕了。
他在十三年前活下来,根本就是个错误。有如此心智,又知道他们的秘密,他的威胁绝对不逊色于十三年前的梦园。
戴鼎之偷偷抬头看罗汉床上的人,见索廷眉头紧锁,心里悄悄松下一口气。人,只要心中被种下了怀疑的种子,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索廷先生。”他乘胜追击地说:“我曾听沈老板说起过一件事,或许对您的判断有帮助。”
“什么事?”索廷看向下面的人。
戴鼎之扯了扯嘴角,他知道索廷开始相信他了。他说:“沈老板说,白家人的记忆发生过错乱。而造成记忆错乱的原因很大可能是和他父亲当年调查的东西有关。白家人的记忆很可能是被人为篡改的。”
“怎么可能?”索廷下意识地敲了一下罗汉床的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