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了解,倘若没有符箓,即便没人拦在那里,自己也出不去,否则早就有人跑出去了,但他从没听刘中福提过。
而符箓只可能在长老手中,自己想拿到绝无可能,也钻不了端阳大比的空子,所以只能靠自己画。
那张符箓他观察过很多次,又从周礼新那里学过画符的方法,但画符并不是画画,首先要有一定的功力,其次要有承载能量的载体。前人画符用朱砂黄纸,但在这里却无处可寻。
他思忖良久,将眼光落到那块石精上。朱砂能承载能量,石精则更不用说,只需将石精剖开或打磨出一个平面,再用刻刀将符箓刻在石上即可。尽管这只是他的推测,但原理上并不相悖,值得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文龙站起身来,向刘中福家走去。
刘中福半个月没见到文龙,正自纳闷,猛然看他进来,十分高兴,连忙摆下酒菜,请他同饮。
在饭桌上,听过文龙的讲述,刘中福这才知道个中原因,他人老成精,马上意识到,文龙要走。
文龙看着刘中福斑白的两鬓,内心略一纠结,随即询问道,他是否愿和自己一起出去。
刘中福沉吟半晌,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然后迟疑地望着文龙:“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但你能否等我一下,让我问问自芳。”
文龙点头答应。过了一会儿,刘中福将刘自芳从外面找了回来,当着文龙的面直接发问。
刘自芳听罢吃了一惊,两眼迸发出渴望和期盼,张口就要同意,但话到嘴边,却结巴起来,紧接着便闭口不言。
半晌之后,她摇头道:“我是个女娃,在这里也好,出去也好,迟早是要嫁人的,二虎是长老的孙子,他喜欢我,我也……听说外面很乱,我这样子出去,少不了受人欺负,难道文龙能管我一辈子?既然左右要嫁人,我还是不出去了,就嫁给二虎吧。”
文龙和刘中福都有些发愣,刘中福老泪在眼眶里一闪而过,叹道:“唉,心为形役,又何尝不受境役,也罢。”说罢又嘱咐闺女,千万不要将此事说给旁人,包括二虎。
刘自芳点点头,便要出去。文龙叫住她,从包中取出一副墨镜。这玩意也是许琥给配的,文龙从没用过,虽然不是女款,但对刘自芳来说,也算是稀罕物件。这孩子对着灯,戴上去又摘下来,摘下来又戴上去,玩得不亦乐乎。
文龙跟刘中福借了斧子和刻刀,开始对石精下手。石精并不坚硬,文龙运气于斧,一斧下去,顺利劈成两半,然后开始打磨,半个小时下来,其中一面已经磨得平整如镜。
接下来文龙按照画符的步骤,神运于气,气运于刀,将符箓一刀一刀地刻画在石精的平面上。随着最后一刀落下,文龙体察到石精上传来气息流动,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平素偶尔晚游的年轻人,也因为端阳大比的即将到来,早早歇息去了。文龙将自己随身的行囊收好,出了住所的门,朝着当初掉下来的山洞方向走去。
路上很顺利,但当文龙走到山洞下方,却发现此地还有人把守,把守之人竟然是大虎。
文龙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在不惊动大虎的情况下,将其打晕过去,但他不愿意这样对待朋友。
大虎看到文龙,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也没有大声呼喝,而是安静地望着文龙,缓慢开口道:“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文龙不知他要干嘛,但依然诚恳地答道:“你请讲。”
“我想请你教我功夫。我想赢得明年的端阳大比。”
“你想出去?”
大虎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两年前,我赢得过一次端阳大比,我出去以后,遇到了一个女子。我很喜欢她,她像是也喜欢我,可我出去的时日太短,还没等问明白她的心意,就赶回到了。
回来后,我时常想着她,昼也想,夜也想。只有习武时,才能短暂地忘记。我想再赢一次大比,再去见她一面,问问她的心意,问她是否愿和我回谷。倘若她不愿意,我就不回来了,宁可毒发身亡,也好过这般煎熬。
我的武功,在前山是最好的,本来第二年的魁首还是我。没承想,长老们那一年允许了弟子们参加大比,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今年,他们还要参加,我仍然出去无望,所以我想你帮帮我。”
文龙默然,他心下明白,这是长老们使的花样,不想让人连续外出。即便明年大虎赢了,长老想阻拦,“行运”一关仍可拦下他。规矩的解释权在长老手中,就说你流年不利,你还能辩得过长老?
文龙想了一下:“我刚和大长老两个弟子交过手,你的身体条件和拳法都不弱于他们,但你没系统地练过内功,所以总要差上一截。但内功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达成,我现在就要出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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