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眠连忙将那药接过来,放在一旁,又不经意看到章叔那苍老的愁容,心里不禁有些心疼,抿了抿唇:“章叔,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顾寒筠这里有我呢!等明天一早还要麻烦你开车送他去医院才行。”
“怎么能让夫人您熬夜照顾呢!家里有司机……”
“没事,现在都三点多了,再过两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你去睡会吧!”沈听眠轻声打断他的话。
“章叔,听她的。”
在章叔还在犹疑,有些不放心时,顾寒筠出声道。
章叔闻言,才点头听令:“是,那……夫人您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待章叔离开后,沈听眠坐在床边睨着他:“顾寒筠,你都烧到三十九度五了,真的不去医院吗?”
“不去。”
顾寒筠沉着脸,回答得相当干脆果断。
“那你把药喝了,总得把烧褪下去才行。”
顾寒筠半眯着眼,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喝。”
沈听眠嘴角微抽,继续软着声音哄道:“那万一……你那聪明的脑袋要是被烧坏了怎么办呀?一直这样烧着,可不行呀!你这都属于高烧了。”
顾寒筠眼睛一闭,干脆不理会她。
沈听眠:“……”
“你……不会是在害怕喝药吧?”沈听眠犹豫了下,试探性的问。
顾寒筠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要搭茬的意思。
沈听眠的好脾气瞬间被磨完了,直接暴躁的拍了下他的胸膛:“你别给我装死啊!多大个人了,还当自己是个三岁小孩,要哄着喝药啊?麻溜点的,拿出你平时的气概来,把药给我喝了。”
顾寒筠被她冷不丁的锤了一拳,没忍住闷哼了声,猛地睁开眼睛,恼怒的皱眉瞪着她。
没给病死,差点被她这一拳给锤死。
“瞪我也没用,赶紧的,我们俩的婚约还没结束呢!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丧偶,免得被人说我克夫呢!”沈听眠无视他的愤怒和警告的眼神,将药端过来:“现在还是温的,你再不喝,冷了就更不好喝了。”
顾寒筠被她的话气得青筋凸起,本来就昏沉的头,现在更晕了,这死丫头是想趁他病,要他命不成?
还丧偶,她想得倒是挺美的。
“扶我起来。”
沈听眠扬了扬眉,笑着单手将他扶起来,还把枕头垫到他腰后,让他靠着,就把手中的杯子递过去:“喝吧!”
顾寒筠动了动手,目光冷遂的睨着她,面上还残留着明显的怒意。
“你是想气死我?”
他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听眠听着,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瞪着他:“你可别胡说啊!我沈听眠虽然爱财,但你的遗产我可不敢继承,气死你更不敢当。”
顾寒筠气得刚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听眠就突然把药放到他嘴边,强行让他喝下去,还骂骂咧咧道:“让你喝个药怎么就那么费劲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药一入口中,顾寒筠就感受到了满嘴的苦涩和浓郁的药味,浓郁的眉峰拧成一个‘川’字,左右横看了下:“糖呢?”
他从小就不喜欢喝药打针,打心底里抗拒。
沈听眠茫然:“糖?什么糖?”
他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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