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自己的脚边跳过去的时候,怕绊倒它。于是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踩空了,踩进雪堆里。踉跄了一步,脊背撞到了树干。穿着大衣,倒是没什么痛感。倒是撼动了树顶上的雪。雪花絮絮坠下,在这个雪止的时刻,像是又落起了一场大雪。他们站在树下。一瞬间,想到了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商时序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体,“还好吗?”“嗯。”他的手还钳在她的腰际。晚棠盯着他的眼睛看,里面像是一汪湖水,静静看着,内心便开始掀起波澜。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冲动也只是一时间。她踮起脚,吻落于他的唇瓣。携着雪雾。凉凉的。和上次去看打铁花时的吻,异曲同工。没有任何技巧,单纯的唇贴着唇,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在他反应过来,迅速推开。别开眼,以缓解心头的尴尬和无措。谁曾想一脚陷进绵软的雪堆里,脚步往后踉跄了一步,后脊背撞上树干。真是倒霉的时候,喝水都能塞牙缝。属实是二次开花了。最下层的枝桠被撼动,落雪飞絮,眼前的视野被遮住,像是隔绝出一层保护罩。罩子里是一个小世界,一个只有两个人存在的世界。“我……”商时序握住她的腰,稍微使了点力道,她脚步往前倾倒,俩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她已被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单手抗在了肩头上。“干什么?”晚棠的下巴压在商时序的肩头,眼睛低头看了眼雪地,有点慌了,“快放我下来。”薯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也不独自围绕枇杷树打转转,自娱自乐了。迈着腿,亦步亦趋地跟在俩人身后。四合院里出门时拓下的桃花瓣脚印,此刻盖上了新的、反方向的印子。“是你先开始的。”商时序垂眼看她,“不放。”言简意赅。单手扣住她的腰际,推开最外的木门,房间里的暖气开始往外弥散开,悬在门檐的风铃轻轻摆动。薯条跟着一起窜进了房间。门被阖上,他直接将她摁在房门,单手摘下眼镜,随手扔在一旁的木桌上。手掌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吻便落了下来。不似蜻蜓点水。侵略性十足。空气中响起“啧啧”的水声,他的手背青筋凸起,顺着她的脖颈往下,解开了半边衣领。吻落了下来。湿热的。晚棠不明白情况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直到那只手掌从下摆探了进去,浑身像是战栗般,不由自主地拱起脊背。停下的那刻,俩人的呼吸都有点紊乱。商时序的嗓音带着些微的喘,“要不要继续?”她没说话,脸却又红又烫,手掌扣在他劲瘦的腰际,无意识地收紧再收紧。衣物一件件散落。衬衣和内衣交叠在一起,他摸着她的脸,压低头颅,唇贴着她的耳侧道:“想好了吗?”晚棠脸颊红得滴血,一句话也挤不出。等她回过神,终于舍得开口,“没。”只是声音出口,一点也不像自己原本的声线。她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手指抓进他的头发里,缓解那一颗落不到实处的心。可是晚了。”他的唇带着热,从唇瓣延续到脖颈,一路往下的趋势,“我拒绝你的拒绝。”“你不能这样。”晚棠偏过头,“我还没做好准备。”他应了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商时序。”“小婉,”他的嗓音带点哑,抽出手指。置于茶几上的那盏柿子香薰还在燃放着。淡淡的、如青烟一般在室内萦绕着。窗外,大雪而至。曾经掉落雪花的那片枇杷叶,重新漫上新的雪。作者有话说:今天有点事情,暂时不更新。“谢谢盈盈呀”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谢谢“”宝子灌溉的1瓶营养液。◎“我先生。”◎落了雪,故宫便成了紫禁城。先前和商时序提过一嘴,这周五的时候,他会到故宫博物馆里来看展览,顺便见见她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场景。只是经过前日的那件事后,周晚棠几乎都不敢拿正眼去看他。只要一见到他,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日的场景。因此,这两日都是选择避开他。早上说什么都不要让他送自己,宁愿去赶公交,也不愿意两个人独处。今日和昨天去得都有点早。大门还没有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外等待,好在今日全副武装。羽绒服、围巾、手套,全部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