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不妥。”王黼闻言瞬间出列:“禀官家,既然做了盗匪就该斩首示众才对,岂能什么都不罚还能做回良民!”“可若一个人未杀未抢未偷,他只是因为被迫害而不得已入了强盗窝,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去伤人,若这样的人想改过,王中丞也不愿给其机会吗?”“高太尉未免形容的太过具体,那若一个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入籍,高太尉还觉得这个机会可以给吗?”“还籍时自要查清……”“好了。”赵佶出声打断二人争论:“高俅啊,朕也觉得此法不妥,此事还是日后再议吧。”“是,官家。”“是,官家。”二人齐声称是后王黼得瑟的瞅了高俅一样,高俅只把他当作空气。高俅不指望自己的想法能被接受,更何况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只是他知道的人有武松卢俊义这些,他不知道的人肯定还有千千万万,他没办法具体救所有人,只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少杀无辜。之所以说时机还不成熟是因为官吏还未肃清,就算赵佶同意了这个方法也没什么大用。待科举之后地方官员换血,那些计划才能开始慢慢实行。届时不愿意回归普通生活的强盗手上或多或少沾上了血腥,而那个时候的高俅再剿匪就不会手下留情了。赵佶见众人再无异议后就宣布了退朝,高俅回到府中后和吴用说了此事,吴用的想法和他一样,此事没办法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不过他们这边刚刚谈起了科举,那边就有人送上拜帖。“哦?世家学生,他们拜访我做什么?”吴用笑道:“太尉,我们刚刚不是一直在谈论这件事吗?”高俅也没忍住笑出声:“难不成他们还想找我做庇护?我一个武官,他们就是找我也没用啊?”“此言差矣!”吴用头摇的肯定:“太尉别忘了你可是圣上宠臣啊。或许别人再大的官也不如你的一句话来得有用。”高俅高声叹气:“希望以后别再有赵佶一样的皇帝,也别有我这样的臣子才好。”“太尉这话严重了。”下人听不懂他们俩的哑谜,只问道太尉要不要见。“不见,谁都不见,以后也不见。”虽说有人在好办事,可明年是科举复辟的第一年,朝廷对它的重视可想而知,礼部从现在开始就在做准备。自科举被废后,高俅都懒得去想都是些什么人入了朝堂了,再加上这些年来官爵买卖严重,朝廷真的很需要一批新鲜血液进来。这件事都不需要高俅操心,朝中总归剩下些为国为民的忠臣。只要这科举公平公正,选出来的官能清正廉洁。高俅才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他的人呢。吴用倒是很想让高俅笼络几个热门考生,但他也知道高俅不乐意趟这趟浑水,所以只张了张嘴后又闭上。高俅见吴用不劝自己更乐得自在。“行了,别人可以不见,有一个人我却必须要去见了。”“太尉说的是?”“官家,白日里让他不痛快了,现在可不得去巴结着。”高俅话毕后就入宫找了赵佶,蹴鞠、词画、美人,高俅足足陪他玩了一天一夜这位才多云转晴。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宋杯角逐出冠军后赵佶又让他接着办冰球比赛,高俅都一一应着。在政和七年的年末,高俅抽空请武松他们吃了个饭,只是地点不在原先预计的樊楼,而是在他自己的新火炉。此次饭局高俅不敢大张旗鼓,他原是觉得有些委屈了林冲他们,可高俅在看见鲁智深和花荣等其乐融融把酒言欢时却觉得是自己狭隘了。总之,这个年高俅是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过去的。赵佶也这么认为,因为大辽忙着和金国打仗,所以也没派使臣过来烦他。当然,礼部不是这么想的,他们今岁除了要忙祭祀的事宜外,还多了报纸及科举这件事。高俅最近看见礼部尚书都是绕着走的。放完年假,高俅又重新投入到练兵中,随着金国攻辽越来越猛,朝廷不少人开始意识到他们的可怕之处。高俅从来没有放松过对金国那边的监视,他的线人每两个月就会通过榷场向他汇报那边的情况。而高俅督促自己要在两年内解决大宋的内部隐患,这样他才能安心收拾大辽和金国。只可惜,高俅先前对自己的评价太过准确,他确实自信过头了。朝堂之上滕府尹禀报着水灾的严重。“官家,黄河泛滥,河北东路、西路、京东四路均受灾严重,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可谋生,纷纷暴动起义,赈灾粮一开就被抢劫一空,还请官家早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