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摇头。
“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周廷的语气逐渐带上愠怒,“我需要一个理由。”
可她能解释什么呢?现在连话都说不出。
周廷眉头皱成川字,似乎察觉到陈最最的不对劲,他蹲下来平视她:“陈最最,抬头。”
“……”
没动。
“抬起头,陈最最。”
“……”
周廷伸手:“陈最……”
他的手穿过光束,她也在这个时候听话抬头,早在眼光中蓄意波涛的眼泪等不及溢出眶,没有半点阻拦往下落,最后滴落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的虎口处,洇出一朵娇滴滴的水花。
炽热的温度化作岩浆灼烧着,那只指骨分明的手颤抖了一下。
周廷顺着心里的某个声音抬眼,与那双麋鹿般水润的眼对望,头顶的照明灯故障猛烈地扑闪,心猛地被什么扯着,重重往下坠落,摔了个稀巴烂。
心跳快了几分,周廷久违地感到无措,慌神。
他落荒而逃低头,下意识想逃开这样的视线,只是他这一低,就恰好看见陈最最手里捏着的药片。
他神色一变,立马抢过来。
红白的药盒子上赫然写着七个字:布洛芬缓释胶囊。
周廷知道,这是用来止疼的。他重新望向她,眉头紧紧拧着,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你怎么了?”
陈最最咬着下嘴唇的软肉,躲开他有些烫人的视线,她扭头躲,周廷反而靠近,“陈最最。”他的语气已经浮上一抹不耐。
可他口气刚不好,陈最最本来就在崩溃边缘,适得其反,委屈反而一拥而上,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但就是不说话一直摇头推他的肩膀让他走。
就好似天生男人的力气就比女人大,她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动他。
楼梯间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只有他们彼此清晰缠绕的呼吸声。
半晌,周廷抬手紧紧圈住肩膀上两只软乎乎没什么力气的手,他一直看着她,“你想让我去比赛?”
陈最最手在空中卷了卷,他们离得很近,鼻尖萦绕着专属他的淡淡薄荷香,她仰起头,缩了缩下巴。
周廷:“那你要求我。”
她瞳孔一点点睁大,被泪水沾湿的睫毛微微颤抖。
“开口命令我。”他紧接着一字一句,目光炯炯,在昏暗中闪着宝石光亮的眼睛恍若洞察了一切。
她微微启唇,如娇花粉嫩的两瓣微微颤抖,“我。。。。。。”陈最最下意识焦急说出口,声音嘶哑难听。
表情僵硬在脸上,她才开口就反应过来,开始想要挣脱他。
“你嗓子。。。。。。”他毫不费力把她拉回来,“你嗓子怎么了?”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
陈最最放弃逃跑的念头,她低着头,等待着周廷离开。
她唱不了歌了,把她从乐队赶出去吧,然后招新的主唱,就跟之前一样。
她还坐在楼梯上,地板的冰凉楼梯间的阴冷此刻都在往她身体里钻。
好冷。
她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叠成两半,紧紧缩着。
……
长久的无声让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