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纬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她。
屋里的没有一个人看她,平阳长公主脸上挂不住,想起前两天家宴人家都没邀请自己,想想终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想帮忙请太医过来,人家都不肯用。
心中一酸,长公主再也站不住,转身离开了。
夏思瑶仰着下巴,跟在她身后也走了。
三天过去了。
京都大小医馆的大夫被姜府和谢府轮流请了一遍,谢府还请了宫中的太医。因为谢珩和姜澄是中了同一种毒,两府不停地派人到对方府中打听情况,期待有所进展。
可惜,这种毒没有人识得。府医解不了,医馆的大夫和太医也解不了。
姜婳坐在姜澄的床前,三天没有离开。
姜澄脸上的青气越来越重,想必谢珩也是一样,据府医和谢府请到的太医所言,再耽误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姜婳苍白的指尖在姜澄的小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她站起身,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疏桐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ldo;姑娘,您慢些。&rdo;姜婳三天没有动,疏桐既盼着她起身,又担心她起身。她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要是自家姑娘站起来,可能就有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要发生。
姜婳推开疏桐的手,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静静地站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又看了看兰芽和疏桐,吩咐道:&ldo;备水,我要沐浴。&rdo;
热水很快就备好了,两个丫鬟一起服侍着姜婳沐浴,她三天没吃没睡,身子软得连大浴桶都迈不进去,两个丫鬟合力抱着她,才总算是洗了澡。
乌黑柔软的长发只擦了半干,姜婳就让疏桐绾起来了。
她看看镜中的自己,容颜憔悴,眼底乌青。
她亲自动手,施粉涂朱,描眉画黛,唇上细细地涂上口脂。
憔悴的小脸越来越娇艳,两个丫鬟越看越心惊。
妆扮完毕,姜婳换了件樱粉色襦裙,吩咐把那个装了地契房契银票的檀木匣子抱上,带着两个丫鬟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急怒攻心,三天来倒有一大半时间没能起身。眼看着宝贝孙女如同神仙妃子一般,光艳照人地款款走来,老太太意识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ldo;婳婳,不可!&rdo;
姜婳跪在老太太床前,拉着她的手,&ldo;祖母,您也知道,我心中倾慕太子久矣,如今能去东宫服侍殿下,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殿下疼我,自然也会让我常见家人的。&rdo;
她将檀木匣子放到老太太床前,&ldo;按理我不能有嫁妆,我自己悄悄带了一千两的银票在身上,这些就请祖母代为保管,等将来澄哥儿及冠之后,再交给他就是。&rdo;
她看看一旁的兰芽疏桐,&ldo;我不能带丫鬟进东宫,她们两个服侍我多年,不能亏待了,祖母您帮她们寻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嫁了吧。&rdo;
两个丫鬟已经明白过来,哭成一团。老太太拉着姜婳的手不松,老泪纵横,&ldo;婳婳,我的婳婳,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rdo;
姜婳摇摇头,&ldo;这是唯一的法子了,祖母,耽误不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