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从来没有机会与他这么并肩而行过,所以也从来不知道,与他并肩而行,竟然有着这样一种悸动。
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有几缕飞舞起来,騒扰着他露在外面的胳膊。
许是些微的痒让他注意到了她的发,他竟毫不迟疑地抬手将那黑发拢了拢。
这个动作……
他做得自然,而她也受得理所当然,似乎他们之间,本就该这样。
两人一路走到车站,又等了一会儿,公交车就来了。
中午时分,车上依然人满为患,安冉冉站定之后,只觉得身边哪哪儿都是人。想伸手找个能扶着的东西都找不着。
正郁闷时,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扶住了,战念北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ldo;扶着我就行。&rdo;
本来密不透风的狭小空间,因为战念北的这句话,忽然变得通透了起来。四周那些难闻的混合气息,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安冉冉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肌肤相帖时的那种悸动让她的脸悄悄地烧了起来。
看来今天把李心爱打发出去是一个正确到不能再正确的选择了啊。安冉冉很庆幸。
恰在这时,公交车猛的一顿,一车的人都往前面倾去。
安冉冉心中一惊,原本抓着战念北胳膊的手不自觉松开,整个人忽然扑到了他的怀里。
强壮而富有弹性的胸肌让她忍不住弯起了眉眼。想到这个男人这一世将会是她的,嘴巴也忍不住咧开了。
正想着借此机会同这个木头好好亲密接触一下呢,可是那车子却在顿了一下之后,重新恢复了正常,于是,安冉冉与战念北原本贴在一起的身体,不得不分开了。
也不知道是体会到了怀中这个小女人的心思,还是确实担心刚刚的情况再度发生。
战念北竟然不动声色地伸出胳膊将安冉冉整个儿护到了怀里。
谁说他是木头的?安冉冉脸上笑意再起,垂着脑袋,温温柔柔地依偎着他。
大热的天,动一下就出汗啊,可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热。
不但不觉得热,她甚至还默默地祈祷着,让时间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可惜时间这位公正的老师从来都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力为转移,仍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一点点地溜达走了。
公交车在安冉冉的心猿意马中终于开到了终点站。
从公交车上下来,安冉冉竟然有一种失落感。
这个木头,自从下车之后,便拉开了与她的距离。这让安冉冉很是不爽。
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她怎么好意思表露出自己的心声呢?再说了,如果她真的表露了,万一吓到了那个木头可怎么办?所以,还是忍忍吧。
安冉冉一边走着,一边把手伸进了书包里,摸了摸妈妈交给她的那一枚戒指。等到她确定下店铺之后,就要动用大笔的金钱了,到时候,这个戒指还有大用处呢。
两个人沿着路一边走一边看。
直到走到一个工厂前面的时候,安冉冉的记忆立刻鲜活了起来。
这个工厂在大拆迁中几次反复,有人组织工人联合起来,阻挠拆迁,最后拆迁方不得不答应每人多补了好几百块钱,这工作才算是顺利进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