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言当真?”荷语眼中一亮,着实惊喜了一下,“荷语给夫人磕头了!”
唐枝冷笑一声:“你倒会顺杆爬,我不过说笑罢了。”
荷语脸色一灰,藏在被子下面的双手攥成拳头,心中的火气一股一股地冒出来。
郑晖借机离开床边,拉起唐枝的手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唐枝挥手躲开,“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如说来听听?如果当真是情感动天,我倒不是不能考虑,给你们相知相守的机会。”
郑晖皱眉:“你说得什么浑话?”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后半句在看见荷语灰白的脸色后,被他咽了下去。
“我听说荷语原是青楼女子,被你赎身后,便当做床奴养起来,是也不是?”
“床奴”二字,令荷语浑身一颤,脸色愈发白了。当初郑晖将她赎身,并没打算将她收房,最先说得是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将她嫁出去。是她看中他的人才相貌,又套出他不打算娶妻的话,使了手段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他公务繁忙,没有想起名分之事,她也想着徐徐图之,便一直延续至今。谁知竟被唐枝说成床奴,顿时气得几欲晕厥。
郑晖看着唐枝,沉声道:“你要怎样?”
“我****吃着苍蝇,总要知道苍蝇是从何而来吧?”唐枝指着荷语道,“你来说。”
“回去我跟你说。”郑晖抿了抿唇,却是想起初衷,有些臊得慌。
唐枝却误会了,以为他体贴荷语的伤势,不愿打扰她,顿时冷笑道:“急什么?等她说完就轮到你了。”说罢,冲荷语点了点下巴:“说吧。”
眼睁睁地看着唐枝如此嚣张,郑晖却无奈,荷语气得胸口发闷。原先她瞧出来郑晖喜欢飞扬跋扈的女子,便在家中渐渐厉害起来,可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厉害过!唐枝凭什么?
“那天是我****的日子,大人怜我命运可怜,便将我买了下来。大人买下我之后,对我很好,我十分敬慕大人的人品才干。”当着郑晖的面,荷语不敢瞎说。咬着嘴唇,心中暗恨,如果没有唐枝,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荷夫人”!
唐枝看向郑晖:“该你了。”
“我们回去再说。”
“为何?当着你心上人的面不是更好?”
郑晖忍无可忍,一弯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走出门去。
“喂!你放下我!郑晖,你混账!”
唐枝的尖叫越来越远,荷语跪坐在床上,脸色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她先前送郑晖东西,是想在他心中留一分怜惜,后来抓着郑晖的手不让他走,却是想给唐枝下蛆。谁知——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无力,不论郑晖还是唐枝都不上她的套!
郑晖扛着唐枝一路回到正院,“哐哐”两声,脚后跟关上房门,扛着唐枝摔到床上:“几日不动你,倒是越发野了!”
“呸!不知道是谁说只喜欢我,一路上跟我说了无数让我过好日子的话。结果呢?我一来到雁城,哪日不被膈应?”唐枝扬声道,坐起身来,恼怒地拨正发髻。
“这件事,其实——”郑晖犹豫着,说不出口。可是看着唐枝充满怒气的脸庞,不由暗叹一声,“当日是因为军中打了胜仗,将士们出去散心,平日里我也不去青楼的。然后就听到鸨母喊价,有个女子要****。我便把她买了下来——”
“等等!”唐枝打断他道,面上似笑非笑:“郑大人原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知这些年买了多少****的女子?”
郑晖见果然糊弄不过去,别过头躲开她的目光:“我买下她,是因为她长得像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是谁?”
“是——”郑晖咬了咬牙,“是你。”
“可是我并不认得你?”唐枝冷笑道,“你想唬我,也找个可信的借口!”
郑晖无奈,只得把当初被她救了的事说出来。唐枝仔细回想,隐约有个印象,不禁奇道:“莫非自那时开始,你便喜欢上我了?”
郑晖有些羞恼,忽听唐枝惊道:“那时我才十岁,你居然喜欢上我了?你真是禽兽!”
“你!”郑晖真正恼了,他剖心挖肺,只想叫她信赖他,谁知她竟如此!猛地将她推倒,狠狠堵住她的嘴。
唐枝被亲得喘不过气,不停地踢蹬,终于在快要晕过去时,郑晖亲够了,放开她:“哼,然后呢?你娶不到我,便买下荷语,打算与她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