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雨雾中冷清香尸体上鲜血横流,看得那两个男子后背发凉,不由后悔不已,为了不让人知道这一切是他们所为,瘦男子扶起坐在泥水里不断呻吟的胖男子,慌忙朝马车旁走去。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叫,随后只见秋意寒与印天生及沈大夫三人骑着匹膘肥体壮的大马,飞驰而来。站在路中间的两个男子吓得脸色惨白,急忙飞身往路边躲闪,秋意寒觉的雨雾中出现的这两个男子行径可疑,便侧目朝着他们看去,谁知正好看到路边泥水中躺着一对男女,从他们身上的衣着秋意寒立刻断定此二人是冷清香和肖阳一点没错,她脸色煞白,飞身下马,直向冷清香和肖阳的尸体奔去。印天生和沈大夫看秋意寒突然激动的跳下马背,也不由侧目向路边看去,殷红的泥水中那两个人的身形如此熟悉,沈大夫脸色一白,也急忙勒住了马缰,快速的跳下了马背。印天生知道躺在泥水中的人就是冷清香和肖阳,他没有直接下马去随秋意寒和沈大夫查看尸体,而是直接朝那两个行径可疑的男子靠近。
“大哥,他们是不是那个姑娘的亲人?”瘦男子看秋意寒和沈大夫表情凝重的走到了冷清香的尸体旁,不由压低声音道。
胖男子摸着额头的冷汗,一脸紧张的道:“八成是,我们快些逃吧!”
“嗯!”胖男子答应一声,抓住瘦男子的手臂,一瘸一拐的疾步朝马车旁奔去。
后面骑马而来的印天生看到这两个男子神色慌张的加快了脚步,知道他们一定是做贼心虚,便驾的一声驱赶着胯下的棕色大马,直接拦在了那两个男子的面前。
胖男子看到印天生凶神恶煞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早就吓的脸色煞白,瘦男子胆子还算大,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微微一笑道:“这位大哥为何拦住我们兄弟的去路?”
印天生坐在马背上,冰冷着一张脸,冷声喝道:“路边死着的人可是你们所为?”
胖男子面对印天生的质问已紧张的虚汗直冒,瘦男子却依然面不改色的笑道:“大哥说笑了,我们兄弟是长安的客商,路过此地看见泥水中躺着一对男女,本来想好心施救,可走到跟前时却见两人早已气绝而亡!”
“休要骗我,商人有必要手握大刀吗?”印天生看到瘦男子和胖男子腰间各别着一把大刀,不由愤怒的大声喝道。
胖男子不自觉的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看来今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瘦男子却依然很镇静的笑道:“如今这路途上劫匪太多,为了防身我们兄弟便在兵器铺买来这两把大刀,路边两人真的不是我们兄弟杀害的,还望大哥相信我们!”
听了瘦男子的话,再看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豪华马车以及车辕上坐着的车夫,印天生相信他们就是一般商人,江湖之人外出绝对不会乘坐如此豪华的马车。
“我信你的话,你们走吧!”印天生冷声说着慢慢让到一边。
瘦男子微微一笑,抱拳行礼道:“大哥清明,那我们兄弟就此别过来!”说着他朝胖男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搀扶着便大步朝马车旁赶去。
印天生正欲调转马头去看看冷清香的情况,只听身后传来秋意寒冰冷的声音:“天生,抓住那两个人!”接到秋意寒的命令,印天生想都没想,直接驱马向尚未走到马车旁的那两个男子奔去。两个男子知道秋意寒定是从冷清香的尸体上看出了破绽,才会命令印天生再次追拿他们,为了不被这三个看起来武功极高之人取了他们的性命,瘦男子提足真气,抓住胖男子的手臂,飞身而起直接落在了不远处的马车上,车夫看见主人毫发未损的回来,急忙挥舞起马鞭,驾驶着马车飞也似的朝去长安的方向狂奔。印天生毫无表情的脸色闪过一丝惊讶和厌恶之色,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骗他,等一会逮住他们一定让他们尝尝他印天生的厉害。
“休要逃!”印天生大喊着直追马车而去。
沈大夫刚才已认真查看冷清香的尸体,断定她死亡时间不长,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能杀害冷清香的人自然是路上的过客,而他们看见的那两个男子自然最为可疑,所以他便悄悄告诉秋意寒让印天生千万别放走他们,可当秋意寒为了冷清香的意外身亡而伤心难过时,那两个男子居然花言巧语骗得了印天生的信任,眼看着印天生放走了他们,秋意寒不得不大声命令印天生快去追拿。
秋意寒看着消失在雨雾中的马车以及印天生的背影,慢慢抱起被雨水泡的有点发胀的了冷清香的尸体,凄然自语道:“妹妹,你死的好惨啊!”
沈大夫安慰秋意寒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点!”
秋意寒脸色苍白,没有回应沈大夫的话。这些年来冷清香一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曾多次想置她于死地,可她一直将冷清香视为妹妹,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如今冷清香得遇爱情,重新回到了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形象,可老天居然不长眼非要夺走她的挚爱,还害的她失魂落魄的惨遭路人毒手,命归西天,这一切的不幸为何都要发生在她的身上,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若真是这样,老天为何不让她这个姐姐带妹妹受过,妹妹所做的一切错事都是因为父亲的凶残和她的无知造成的,若有来生她们一定还要做姐妹,她要好好的保护妹妹,绝不会让她在失望和痛苦中失去自我,最后凄然的自我毁灭。
看秋意寒神情凝重,一语不发,沈大夫担忧的问道:“意寒,你没事吧?”
秋意寒慢慢回过神来,凄然一笑道:“我没事,清香能走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境地,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沈大夫摇头道:“你别将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冷清香明摆着是失去挚爱不想活了,要不然有谁会轻易的杀了她!”
秋意寒摸了一把脸颊旁的泪水,肃然道:“妹妹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她好不容易遇到了心爱之人,自然不甘心被肖阳扔下,一个人苟活于世!”
“既然你也知道她有殉情的可能,那就更不应该为此事伤神了,他们不能在阳间做夫妻,死了也许还能比翼双飞!”沈大夫为了化解秋意寒的伤痛,又一次劝慰她道。
“谢谢沈大夫开导,但我一定要捉住那两人为清香报仇!”秋意寒肃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就在她准备先放下冷清香的尸体,去随印天生追拿那两个可恶的男子时,只见印天生骑着大马,身后还拽着那辆眼熟的马车,直向她和沈大夫靠近。
印天生跳下马背,大步走到秋意寒的身旁,微微一笑道:“我回来了!”
“那两个人呢?”秋意寒看印天生没有带回那两个可恶的男人,而只是抢回来一辆变的泥污不堪的马车,不由有些失望的冷声道。
“人在车上!”印天生说着神秘的一笑。秋意寒直接大步走到了马车旁,掀起布帘一看,只见三颗血肉模糊的人头赫然摆在车厢内,她不由回头惊讶的看着印天生,肃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印天生冷冷一笑道:“两个男子和车夫都被我解决了!”
沈大夫听到印天生的话,急忙走到马车旁,掀起布帘看到那三颗让人作呕的人头,不由脸色一白。原来印天生驱赶着胯下宝马没一会便拦在了马车前面,两个男子看无路可逃便硬着头皮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在印天生的逼问下他们承认了杀害冷清香的事实,为了替冷清香报仇,印天生二话没说便从肩头拿出了日月摄魂刀,那两个男子根本不认识这把宝刀,心想他们两人一定有把握战胜这个年轻人,于是乎便毫不畏惧的开始和印天生血拼。印天生有宝刀在手,对付他们这种江湖二流货色自然不在话下,没一会两人便被印天生打的满地找牙,苦苦哀求印天生饶他们性命,可印天生哪里能善罢甘休,他们杀害之人可是秋意寒的亲妹妹啊,为了能让秋意寒心里好受一点,这两个人必须的死,这么一想印天生挥刀便割下了两人的头颅,车夫看到两个主人被别人残害,捡起地上的大刀便朝印天生砍来,印天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刀让这个车夫也身首异处。他冷笑着捡起三颗血肉模糊的头颅扔进车厢,驱赶着车马赶了过来,用这辆马车来装载冷清香和肖阳的尸体最好不过。
秋意寒看印天生已为冷清香报仇雪恨,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肃然道:“天生,谢谢你!”
印天生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这辆马车就用来装载清香和肖阳的尸体吧!”说着他掀起布帘将那三颗人头扔到了路旁的臭水沟。
沈大夫已从泥水里抱起肖阳的尸体,慢慢放进了马车里。秋意寒也将冷清香的尸体倚在肖阳旁边放好。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些赶路吧!”沈大夫说着翻身上马。
秋意寒望着印天生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请讲!”
“我想拜托你将清香和肖阳的尸体送回白骨教安葬,顺便再替我看一下先前返回白骨教的弟子可否安好!”秋意寒知道她没有时间为妹妹安排葬礼,便只好将这个重任交给了印天生。
印天生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秋意寒的请求,他知道秋意寒必须得抓紧时间带沈大夫去给岳天祥诊治,而冷清香在白骨教长大,自然应该魂归故里,为了让妹妹了无遗憾的离开,秋意寒也只能让他代劳了。
“谢谢你,天生!那我们出发吧。”秋意寒说着翻身上马。
印天生将胯下宝马拴在了马车上,自己则直接跳上了车辕,扬起手中的马鞭驱赶着两匹宝马,紧紧跟在了秋意寒和沈大夫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