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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竹潇洒地走出屋子,看到前方庭院中,拓跋焘站在一棵树底下,默默无言地隔着树叶看月亮,一副沉思的样子。
果然跑不了。
黄竹偷笑,走到他身边去,“佛狸,还在生气?”
拓跋焘转过头来,没有说话,看了黄竹一会儿,问道:“前世那个人与你相识多久了?”
黄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几万年,十几万年?记不清了,洪荒之时不记年月。”
拓跋焘仿佛自语一般道:“前世今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不是同一个人,你们的灵魂是一样的。”黄竹很肯定地回答他。
“那你几万年,十几万年的朋友,也像我一样吗?”拓跋焘眼神灼热地看着他。
黄竹不解:“嗯?像你一样什么?”
拓跋焘看到他又笑了起来,月光下,眼睛里就像装了星河一样。
拓跋焘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捧住黄竹的脸颊,上前一步,与他靠得极近。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黄竹的笑容就停滞了一呼吸,然后瞬间消散了,笑容荡然无存,几乎是有些仓皇地猛然后退了一步。
拓跋焘不甘心地去拉他的手,鲜卑族民风开放,甚至有抢亲的风俗,拓跋焘想,他和他的前世绝对不能算同一个人。如果是,他们自然都会对相同的人产生好感,而他一旦有了好感,别说万年,连一年也等不到。
这次拓跋焘拉到了黄竹的手。
黄竹看他摸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不学好,你,你开这种玩笑,你要死啊……”
“我没有开玩笑,”拓跋焘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是喜欢你,我凭什么让你睡御榻。”
黄竹:“…………”
看着拓跋焘年轻英俊,朝气蓬勃的面庞,还有那飞扬张狂,毫无畏惧的神情,黄竹有点想死……
帝俊你个王八蛋……
拓跋焘握着黄竹的手开始在他手背上摸啊摸,明目张胆地耍流氓。
“黄竹,你待到后天对吧?”红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黄竹把手扯出来,回过头道:“不,我现在就走。”
拓跋焘刚想开口,忽见黄竹一回头对自己吹了口气,他便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拓跋焘在御榻上醒来,转头一看,眼前空无一人。
他迅速翻身下榻,在寝宫内走了一圈,果然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就连原本桌上黄竹的涂鸦之类的,披过的衣服,也都不见,一丝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了。
拓跋焘的手握紧成拳,在原地仰着头深呼吸了几口,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
外面的宫人正急得团团转,看到他,一副得救的样子:“陛下,那……”
“明玕在何处?”拓跋焘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宫人语噎了,心想,我靠,你们不是关在里面玩了一整天吗,你问我?
“奴才不知啊,明玕道长不曾在外面出现。”
拓跋焘咬着牙,一拳砸在门框上。
“陛下息怒。”宫人立刻跪了下来,偷偷看拓跋焘,想到那事情,一咬牙,开口道,“陛下,有件事寇天师说一定要尽快禀告御前。”
他看拓跋焘没有言语,胆战心惊地极快说道:“在平城郊外佛寺中发现了有僧人私通贵妇,被其丈夫撞破……”
那丑陋的、令人作呕的画面仿佛浮现在拓跋焘眼前,他虽不在现场,但年幼时的拓跋焘也曾亲眼目睹相似的画面,就在皇宫之内,僧人与宫女私通,在无人的宫殿内纠缠。
拓跋焘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传崔浩、寇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