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她觉着应是此二人对她有话想问,所以看她脱力在地上,既没动手灭口,也没径直离开。
祝琬从地上起身。
手上既没有什么整理衣摆的小动作,面上也没有半点退缩的神情。
“多谢二位手下留情,若有什么想问的只管开口。”
这会一抬头,借着暗淡月色,算是彻底看到了这两人。
只是看了也白看。
正前方那个是她方才在屋顶时看到的后来之人,一身短打夜行衣,面上覆着黑布,他朝着当时捏着自己喉咙的人行礼,应是另一人的下属。
另一人则靠在巷道墙边,上半身俱是隐在阴影里。
她一开口,面前那人抽出腰间佩刀,瞬息间便抵住她的颈,而后望向旁边那人。
“哪的人。”一旁半倚着墙的人随意问道。
“我祖籍定州,此番是南下探亲,路遇山匪,幸得二位搭救方才有机会脱困。”
祝琬微扬着头,眸光往下瞧了眼那柄泛着寒光的刀,半真半假地说道。
旁边那人嗤笑一声。
“哦,南下探亲。”
“家住哪啊?”
祝琬默了默。
她本就想回避这个问题。
有心转头看看那人的神情,但颈上这柄刀别着她的头,只能偏向另一侧,根本瞧不见说话之人的身影。
“……中,中州。”祝琬轻声道。
也不算骗人吧,帝都确属于中州。
话音落下,那人又是一声冷嗤。
而后似是有什么细微的动静,没多会,面前站定一人。
这人走路没声,在他站到祝琬面前时,颈上的那柄刀立时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