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君珩听见动静,一抬眼就看见凌雪,他淡淡笑了笑,声音却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凌雪心中五味杂陈,她转身关了门,快步走到聂君珩面前,语气既心疼又责备:“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让大夫给你包扎!”
聂君珩低咳了两声,声音也变得愈虚弱:“不碍事,一点小伤罢了。”
说着,欲将滑落的衣衫提起。
凌雪摁住他的手,语气不容拒绝:“伤口都渗血了,止血药也没上,若不好好处理,恐会炎溃烂。”
“你别动,我来给你上药。”
聂君珩闻言,缓缓放下了手。
凌雪问他:“止血药呢?”
聂君珩目光看向一旁,道:“抽屉里。”
凌雪急忙转身去抽屉里取了止血药,又扯了一截干净的布条,准备好一切,便坐在聂君珩身旁,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包扎。
聂君珩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目光却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可凌雪的注意力全在他伤口上,全然没瞧见他眼里的温柔快要溢满出来。
凌雪轻轻拆下被鲜血浸透的布条,看着胸口处那条狰狞可怖的伤口,心中不免一阵心疼。
她俯身上前,动作愈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聂君珩道:“伤口已经不疼了。”
凌雪心疼地道:“伤口那么深,怎会不疼。”
她清理了伤口处的血污,开始给他伤口上药,动作轻柔的同时,她还不忘给他伤口吹一吹气。
聂君珩浑然不知疼痛,他的感官全被一股清香所吸引。
他垂眸,目光不自觉落在凌雪湿漉漉的丝上。
她刚洗完澡,浑身散着淡淡的清香,如同初春的桃花,清新而醉人。
她垂着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肌肤,若有若无地露出一小段颈项,当真是冰肌玉骨。
上好了药,凌雪便用布条贴住他的伤口。她俯身凑过去,一双嫩手拽着布条绕过聂君珩结实的后背,在伤口处缠绕了几圈。
两人距离不由贴得更近,聂君珩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耳畔,酥酥的有些痒
凌雪下意识抬眸看了他一眼,现他也正垂眸看着自己,两人仅有咫尺之隔,灼热的呼吸相互交缠,竟让她心端不由一颤。
“怎么了?”聂君珩勾了勾唇,那张蛊惑众生的脸竟好看到让人无法自拔。
凌雪也不知怎么回事,心跳竟有一瞬快如战鼓。
她快垂下眼眸,不自觉又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那喉结正在缓缓滑动。
她忽然想起哥哥的话。
“君珩已经长大成人,对儿女之情已有了懵懂之心,你这做姐姐的,理应长点心才是。”
如今,他的确是长大成人了
她也的确该长点心才是
正想着的,一只大手忽然轻抚上她的脸庞,怔神之际,她便听见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分外撩人。
“阿姊怎么走神了?”
凌雪猛然回神,她迅将伤口包扎好,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聂君珩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滞。
凌雪道:“你如今也已经长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阿姊想问你,心中可有心仪的姑娘?”
聂君珩不解地看着她。
凌雪连忙解释道:“你别多想,阿姊不是想赶你出府,往后即便成了婚,这里还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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