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有些佩服段丽华的眼光,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段丽华拍手道:“想不到我居然猜对了,你果然是教书先生!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认得些字。书里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又说,君子坦荡荡,君子周而不比。孔子也说,君子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看你言行举止,就像个读圣贤书的谦谦君子。而你年纪又这么大了,绝不像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因此我就猜你是个教书先生!”
苏拙笑道:“还从没有人这么夸过我呢!你说得我都快无地自容了!我们不过刚认识半个时辰,你就说我是谦谦君子?”
段丽华认真道:“真的君子,就算看一眼,也能看得出来。而那些伪君子,身上本就有一股臭味!”
苏拙觉得她的说法十分有趣,转念一想,这少女在青楼生活几年,平日里见到的都是些酒色之徒。反而遇到一个正常一点的男人,就觉得很好了。他看段丽华打了个哈欠,想是奔逃一天,确有些倦了,便道:“不早了,你还是早点睡吧!”
段丽华也确实困了,点了点头,把头低了下去,却依然坐着没动。苏拙恍然,便着地一躺,道:“我也睡了!”
段丽华忽然大声道:“你就这么睡?一夜下来,非冻着不可!”说着脱下裘袄,盖在了苏拙身上。
苏拙一愣,原本想凭着自身玄功,将就一晚应该不成问题。谁想段丽华居然又把袄子还给了他,那她又怎么办?他还没想明白,就察觉到一个娇小的身躯也钻进了裘袄。
段丽华瑟瑟发抖,吸着凉气,有些羞涩道:“袄子一脱,还真有些冷!”
苏拙虽然穿着一件内衫,却也能感觉到那个半裸的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贴着自己,慢慢变得燥热。苏拙从没想到会有如此香艳的情形,不但没有生起****,反而有些不安,脸居然开始发烧,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那袄子毕竟只是一件衣服,自然盖不住两个人。段丽华羞涩了一阵,见苏拙不动,索性拉起他的胳膊,自己则钻到了苏拙怀里,让他胳膊正好搂住自己。如此一来,裘袄正好可以盖住两人。
段丽华羞道:“天太冷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可不能想坏主意!”
苏拙苦笑道:“我苏拙虽不像你说的那么好,却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段丽华笑道:“哦!原来你名字叫做苏拙!那我就叫你苏先生吧!”
苏拙微微低下头,正看见段丽华扑闪着大眼睛,仰头看他。她如小鸟依人一样,紧紧贴在苏拙怀里。这感觉着实奇怪至极,苏拙这时候反而没有了旖念,却有一种温馨。
段丽华又道:“苏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破庙里?”
苏拙看着少女清澈如水的目光,便不想隐瞒什么,说道:“我在赶路啊!”
“年关将近,你要赶去哪里?”
“入蜀!”
段丽华皱眉道:“我听你的口音,不像蜀地人士,为何要赶去蜀地?”
苏拙叹了口气,道:“我去蜀地,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有个做镖师的名叫马真的朋友死了!”
“原来你是去吊唁的!”
苏拙微微一笑,道:“也可说是吧。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死前曾寄了封信给我。”
“信上说什么?”
“信里面只有几个字:千万不要入蜀!”苏拙沉声道。
段丽华有些惊愕,问道:“他让你不要入蜀?!”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