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就请忍着吧。”
她说得咬牙切齿,像一只被惹急的猫。
但炸起的毛,很快又顺下来,鼓起腮帮,含含糊糊地说:“我问孟潇什么时候能回去,是因为想起来自己半年课程总结还没做。”
“晚交是要扣绩效的,扣绩效等于扣奖金。”她朝闻迟默一摊手,“闻总是不是打算给我补上?”
闻迟默:“……”
“你那天还听到我打电话了吧?”姜言一又问,“那是我在和机构里的老师打电话,有个学生说想我了。”
是蒋继风问董璐要了手机打来的。打来后却憋着不好意思说话,被姜言一逗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姜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
董璐也问她什么时候能回,矫情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给她整出一身鸡皮疙瘩。
“闻总是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觉得我是想要早点回去,见什么人?所以贴心地要把我送先回去?”
她问得这般直白,倒叫他哑了声。
末了,她小声不满地嘀嘀咕咕,“我妈还让我多照顾你,得了吧,我没被你欺负死就不错了。”
闻迟默听不清,唇语也读得一知半解,却实实在在收到了姜言一的白眼。
半晌,姜言一起身要走时,她听见他低哑的一声,“我错。”
脚步微顿,心脏不争气地开始加速。
“姜言一,”他喊她,“是我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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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闻迟默又陷入到更加疯狂的工作模式中。
通宵达旦,每个人都靠咖啡续命。
闻迟默根本抽不出时间上课,只有在一个人修改数据模型的时候,会把姜言一叫进临时办公室里,让她将准备的词汇念给他听。
一心两用。
没时间睡觉,耳朵也得不到休息,这般消耗的结果,便是只能靠止痛药来缓解头疼。
周五凌晨,大家已是极度疲惫,闻迟默便让宋煜宇他们先走,自己留下来做最后的检查。
孟潇也回去了,姜言一却还在,信誓旦旦说要趁最后的时间,给闻迟默补补课。
结果熬到一点,自己趴在闻迟默的办公桌上先睡了过去,一条手臂伸得老长,指尖搭在闻迟默的电脑边缘。
闻迟默无奈叹气,关掉空调,为她盖上衣服。
见她睡得不舒服,闻迟默去拿了个靠枕,想让她垫在脑袋下。
结果睡得迷迷瞪瞪的姜言一把抱枕团进怀里抱着,说梦话似地问他:“闻迟默,你好了没……”
闻迟默看见她嗫喏的唇,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于是单手撑在桌面,俯身靠近,“姜言一,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