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过周顶,就会知道他有个被贷款害死的女儿。被贷款害到家破人亡的人恨极了放贷的,哪里会再吃这行的亏?既然这么提防,又怎么会让周顶查到那么多?宣帛弈眉眼微沉:“有人刻意引导。”“崔怀良的擅作主张不仅没有达成他的所想。”卫司融向后窝进椅子里,卸下白日里冷然表象,疲惫油然而生,他安静了会,说,“崔又富身前身后很干净。”干净到被人处理过。“帮他处理的人很聪明。”在卫司融没注意到的时候,宣帛弈手里多了个星空灰平板,白色手写笔在指间像只蝴蝶灵活飞舞。“你在看什么?”作者有话说:今日更新√宣帛弈:今天也是努力和老婆贴贴的大狗狗。感谢在2022-09-1112:41:07~2022-09-1211::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呼叫桑桑呀9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多人游戏09◎“我从不喝两百块以下的水。”◎“看崔又富的完整档案,他和杀他的人都死了,因为牵扯进钱军涛案子里,检察院这边为方便调阅,将所有涉案人员档案补全了,所以我对比崔又富生前死后资料得出个有人处理的结论。”卫司融从身后书架取了本厚实的书放在桌上当手机支架。“如果崔又富只是个单纯参与投资的老总,应该不会被灭口。”“由此可见活着的崔又富落到你们手里会给贷款组织带去多大的威胁。”“反向证明崔又富在这个组织里地位不低。”宣帛弈赞同他的观点,同时还要提醒他一件事:“崔又富已经死了。”“没干系。”卫司融撑着脸懒懒看着镜头,唇角微扬,“卷毛还活着呢。”“郑汝水不看着人点,我怕这个也得死。”宣帛弈说。“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卫司融相信郑汝水坐到刑侦队长这位置,靠得只能是实力,毕竟周查为人打抱不平时就差把沈儒林压着人不给升职写脸上了。宣帛弈颔首,微微动肩又换了个姿势,这次让卫司融看清他身后背景。清新淡雅中式风,身后大片空间放得不是寻常布局的衣柜,而是一副色泽淡雅的实木书桌,书桌中间的同色椅子抵着后方顶入天花板的整面墙书架,书架空格大小不一,远远看着百分之八十是书,剩余则是熟悉的多彩色纸叠玫瑰花及素白木相框。卫司融眼尖看见几张略眼熟的图案,似乎出自和对方网恋时候的自己之手。他艰难回忆完,耳朵根一下子红透了。“嗯?”宣帛弈看着镜头里陡然神色难以启齿的卫司融,顺着他看的方向往后看一眼,眼里闪过笑意,“视力这么好?”“没有。”卫司融下意识否认自己看见的东西,眼睛乱飞,“我还没和你说又有命案的事吧?”“我不是对接的检察官,知道案情不合适。”宣帛弈婉转道。卫司融眨眨眼睛,记起件事来,检察院和刑侦队是密不可分的合作部门,不代表负责对接的警察和检察官也如此,再者宣帛弈如今还没好全,案子再怎么指派,也不可能派给还养病的检察官头上。是他病急乱投医了。“那你早点休息。”“卫顾问好狠的心啊。”宣帛弈调笑道,在他不明所以里控诉,“听说我不是负责新命案的检察官就要挂视频,那意思是你我除开案子外再没别的可聊了?”卫司融看了会没说话。宣帛弈失落地叹了口气,又笑道:“半天没见,我很想你。以后怎么办?要不我祈求上天赐我一项神技。”他刻意留下句话让卫司融问,免得独自唱完独角戏。卫司融明知他惯会甜言蜜语,对上那双期待的多情眸,还是没忍住跳进蜜罐里:“是什么?”独角戏变双人舞。宣帛弈眼眸含情似看进卫司融心底柔软的最深处,低声撩拨着:“七十二变,这样就能无时无刻跟着你,哪怕受伤了,躺在你的口袋里安心养着就好。哪像此刻,看得见抱不到。融融,我好想抱着你。”自古以来最蛊多情人心的莫过于情话。卫司融喉结轻轻滚动,面上依旧一派从容:“我去了只能跟你一起侧躺。”“你在我怀里想怎么躺都好,我随你。”宣帛弈探手落在屏幕上描绘着他的脸。恍然间卫司融真有被摸到的错觉,烧得脸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他偏过头:“别贫,养伤要紧。”逃得过正脸,却将不知何时红透的耳朵尖暴露在人前。宣帛弈注视着那血玉似的耳朵,将笑意藏了起来:“等我养好伤,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哪里?”卫司融问。“先让我卖个关子,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宣帛弈轻声说,看眼平板时间,“你今晚打算在办公室睡了?”“目前这是最合适的落脚地。”卫司融回答。“记得找个毯子盖。”宣帛弈并未说些矫情话来耽误他的事业心。有些事用不着宣帛弈来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还能保持几分好印象,真说了反倒给他留下耽误事的坏印象来。何不顺着他的想法走,再锦上添花说些熨烫的暖心话,争取下次留警局能是自己陪伴在侧。这个套路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奏效,奈何卫司融是个心理顾问,早将宣帛弈的打算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打算揭穿,算是一种默认。“记得复查。”挂断视频前他叮嘱道。“你注意安全。”这是宣帛弈的心里话,希望他听进去了。卫司融又看了会凝视着他的宣帛弈,缓缓起身去拿手机,不着痕迹按了下截屏键:“知道,睡吧,晚安。”宣帛弈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同他道完晚安,视频画面就消失了。把手机一丢,卫司融又窝进了椅子里,好半天慢慢吞吞爬起来找毯子,这次可没有睡到半夜有人过来给他盖东西。市局整栋楼的灯直至天亮才熄灭,没多久寂静又被忙碌的脚步声打破。郑汝水一口气上二十层台阶窜进顾问办公室,把资料往刚吃完早餐的卫司融面前放:“确定任劫案子是蓄意谋杀。”“有新证据了?”卫司融擦干净手才拿那份新鲜出炉的调查报告,“十点十分给金嘉韬发微信邀请对方去玩被拒绝,十五分的时候金嘉韬主动要去,并要求他去风月角接他?”郑汝水拢共没睡多久,这会儿欧式双眼皮困出了三层褶,捞过他手边的咖啡:“没喝吧?”“你喝吧。”卫司融没早上喝咖啡的习惯,这本来就是给郑汝水准备的。谁知郑汝水这中国胃不太欢迎外国货,喝得眉头直皱:“没加糖啊?”“没有,这样才提神。”卫司融越看后半部分的聊天记录越觉得可疑,“金嘉韬没提到过这件事吧?”“没有。”郑汝水忍着苦三口干完了一杯苦咖啡,“我已经让周查传唤他,包括薛韶宣,今天也必须来局里再录口供。”“如果是来局里录口供……”卫司融思忖着。“你可以在监控室全程旁观。”郑汝水替他做好安排,“等挖空这两小子,再接卷毛那边的贷款事,盯着他的眼线说金嘉韬和卷毛来往亲密,昨天上午十点多两人见过面,估摸着与你猜测的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说卷毛收了金嘉韬的钱,帮他找自愿做玩具的人。卫司融突然好奇:“他找卷毛是为了给我开价?”郑汝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怎么会往那儿想?”“十点多,和宣帛弈在老城区被人突击进门时间差不多,他俩碰面,是想确认我有多穷,家里有没有能用来威胁我的人。”卫司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