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屁!”屋外又走来了几个汉子,想必刚刚在院里收拾连家带来的人,听到饶氏的话呸了一口,“俺妹子在家里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娇娇滴滴长大的。咋嫁到了你老刘家就天天喊打喊杀的?明珠的事俺就不说了,今天你们居然还敢找雪梅的麻烦?都他娘嫌命长了?嫌命长了吭一声,老子鬼头刀下不留枉死鬼!”
门外的汉子一进门,大马金刀的就往屋中央走,走到了刑时的身旁抖了抖手里的长刀,挑衅般看着刘老爷子身后的连大。
“连大,上次揍了你一顿,你是记性太好了还是不好?咋地,你是觉得我揍你揍的亏了?来找我外甥女出气了?”
“刑屠,我……我就是一时嘴顺,说岔了气,你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连大似是非常惧怕这个刑屠,嘴角煞白,浑身直抖。
刘老爷子也犹如看到了可怕的人物一般,不停的发抖。
雪梅不由得皱了下眉,疑惑的看了眼旁边的敬民。
敬民知道他忘了以前的事,便附耳道:“雪梅,这是咱二姥爷家的舅舅,接了他老丈人的班,做刽子手的营生……”
刽子手?是行刑者?雪梅看了眼敬民。
敬民微微颌首。
只听得刑屠大大咧咧的骂道:“别给你脸不要脸,今天这事不算完。你敢欺负我刑家的姑奶奶,你得尝尝我刑家的家法。”
说了这话将手一挥,“儿郎们,把这老小子还有他媳妇给我拖出去,扒光了衣裳,在村子里游街!他们身上要是带了一块布,你们就等着回家吃板子吧。”
“亲家,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刘老爷子急忙上前阻拦。
刑屠咧着嘴无声的笑,摆弄着手里开过刃的鬼头刀,刘老爷子悚然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刑父冷冷一笑,终于和刘老爷子说了第一句话,“亲家,你儿子受了啥委屈我不管,我也懒得管。可是我闺女和外孙女受了委屈那就归我管!你要是养不好儿子,干脆就让他上门改我们刑姓,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他分毫。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他姓刘,他就随你打杀,可是我闺女不一样。谁敢给我闺女气受,那就是给我气受,那就是不让我好过。谁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说到这里,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刘老爷子,冲着刑氏说道:“还杵在这等着看啥?拉着雪梅去旁边屋里,不让你们出来就给我老实呆着。过去告诉你那个弟妹,我知道她没娘家人,今天这口气我替她出了!叫她安安心心的呆在屋里,别想东想西的。”
刑氏只听得泪流满面,冲着刑父施了一礼,便拉着雪梅往东厢房而去。
临出门前,只见到刘承贵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冲着刑父连磕了三个响头……
刑氏敲开了东厢房的门,却见到面色煞白的段氏直挺挺跪在屋里,一见她进门就不停的磕头。
“这是做啥?做啥?”刑氏泪如泉涌,搂着段氏就哭了起来。
雪梅心中一酸,依偎在她们身边,无声的哭泣。
苗氏腊黄的脸上有几条鲜艳的手指印,扶着丽质和翡翠的手,魏颤颤的站在一旁,紧紧攫着翡翠的手。
院里,传来了连大气急败坏的大骂和连大媳妇凄厉的尖叫声。然后,一阵拳打脚踢,连大的声音弱了下去。
刘承贵在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怨怼,“连大,你欺负我媳妇的时候想不到你也会落到这下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