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将烛火熄灭,从怀中取出一个荷苞。
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有异国特色。
荷苞上的刺绣并不完美,可见有不少小瑕疵,就连上面纹着的字迹也是歪歪扭扭的,且并非汉字。
原本粉嫩的荷苞因为时间已久,又一直被谢徵贴身戴着,尽管他万分珍重,却还是少有磨损,颜色也有些发白了。
他将其中的干花取出,打开特别用来存放桂花的小匣子,取出些新的放了进去,复又加上些许桂花香粉,如此才小心翼翼将荷苞封好。
暮色沉沉,屋中已有些黑了,但他没有点灯。
只身在黑暗之中的谢徵,拿起荷苞对向落日,见上有金色裹镶。
他眸中溢满柔情,弯起唇角,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此时也温柔至极。
他将荷苞挪至鼻尖轻嗅,柔声呢喃:“卿卿,明日见。”
秦安殿中。
沈卿晚休养了这些时日,身子转好许多。
想着明日便要出发去灵厓寺祈福,仍觉有些不真实。
近来发生了太多事,她还没能来得及适应,便已转瞬即逝。
看着窗外已是点点星光,她放下手中纸笔。
她如今已能够画出谢瀛的轮廓,只要再添上一对眸子,这贺礼便能完成了。
只是回想起那双黑眸时,皆是不太愉快的回忆。
她想,他既已猜透我心意,我们之间,便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吧。
“王姬”,幺铛推门进来,这次有意将嗓音放轻,直待走到她身旁,才悄声道:“王姬,盛王回京了。”
“何时回来的?”
沈卿晚有些惊讶,先前还听说战事焦灼,谢徵当需更多时日,没成想不过多久,竟听到了他归京的消息。
“应当是今日,听说盛王为了不错过这祈福日,连着赶了三天的夜路,先大部队一步回了京,今早宫人去接应时,见盛王冒着雨,蓑衣被风雨浸透,头发衣服都淋湿了。”
幺铛替沈卿晚披上件外衣,将窗户关好,担忧道:“王姬,您身子刚好转些,怎能吹风啊,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沈卿晚笑笑,以示无事,又问:“盛王。。。他这样重视祈福日吗。。。”
“应当是吧,听人说是为了不驳太后的心意,还夸他有孝心呢。”
“。。。。。。是吗”,沈卿晚挪开眼,看向桌上的那个空漆盒。
第二日要走时,谢瀛出奇来了秦安殿,说要送她上马车。
沈卿晚心中奇怪,但也未有多问,只随他去了。
待到了宫门前,一众女眷静候在马车上,不许多露面,而其他皇子皇孙都在外候着皇太后和皇上、皇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