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的事,太黑暗了,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带你来见两个人。”
凌奕寒话音刚落,顾长歌只觉得脚底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那栋墙竟然也像两边划开了,而且墙面变得光滑无比。
顾长歌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输家的机关甲盾,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些都不算什么。”
和外面的灰暗不一样,进了那栋墙后面的,却又是别有洞天,依旧是夜明珠的光亮,却暖暖的像是太阳一样,整个室内竟然有一股温馨的感觉。
“天啊,这个地宫到底有多大,公输家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帮你们打造这样一个地方?”
“楚皇宫有多大,地宫就有多大,公输家要锻造机关,就要有上好的材料……”
“而中土最好的矿藏,就是你大楚银海雪上的冰玄铁。”
“聪明。”凌奕寒宠溺的刮了一下顾长歌鼻子,顾长歌作势躲了一下,却恰好一偏头看到一旁的墙上挂着的画作。
全都是同一个男子,或站,或坐,或笑颜逐开,或愁眉紧锁,那男子穿着的黑色玄袍与凌奕寒平时常穿的常服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是你父皇?你要带我见的人,就是他?”
“这是我父皇,是我母后画的我父皇。当年的时候,母亲连想念父皇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想,只能偷偷的躲在这里一遍一遍的画。”
凌奕寒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让顾长歌觉得心疼,在她在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那个强势到不行的人,何时有过这么脆弱的一面呢。
心疼的抚上他的面,其实顾长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带我去见你想让我见的人吧。”
温柔的握住她的手,凌奕寒换上一丝笑意,“跟我来。”
这个地室很深,刚刚看到的那些不过只是一小角而已,一直往里走,顾长歌便闻到了一股香烛的味道,似乎是祭祀用的的盘香。
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两个灵位并排的放在那里,相互依偎。
“来,慢些。”凌奕寒扶着顾长歌慢慢的跪下,小心的顾忌着她的肚子。
“怎么会在这里摆上灵位。”
“当年政权旁落他人之手,我要去祭拜父母都不行,我实在受不了,就在这里摆上了灵位,久而久之,想要祭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了。”
凌奕寒的脸色很是沉重,他竟然也是这样一个记仇的人,连当年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愿意再提起了。
“再丑的儿媳也要见公婆,况且我自以为自己还挺讨长辈喜欢的。”顾长歌对着灵位行了一个大礼,语带笑意。
她看到旁边竟然还备着两杯清茶,就知道凌奕寒一定是早就准备带她来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罢了。
两杯热茶浇到地上,顾长歌又结结实实的依照楚国的礼节行了三叩首。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父母皆不在,他们果然是能彼此相互依偎了。
越想越难过,顾长歌狠狠的把这些想法给扔出去了,“我是你第一个带到这里来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