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伤心,翎羽就往他肩头咬来,直到咬出了血痕,她才松口,抚摸着牙印说,“跟本王说话的时候不要走神。”她语气温柔,让他生不起一丝恨意。
“本王可以一直宠你。希望绣儿永远都在。”翎羽说。
左绣有些难过,“您拿我当什么了?”
“独属于本王的人。”翎羽说。
左绣心情复杂,却有一股暖意在心头乱窜。
“你又走神了,绣儿。”她语气冰冷,让人心头战栗,“在这儿待着,我倒要听听左岙说了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去找左岙要说法,原本她是想让左绣说说左岙,也让他和左岙有机会聊聊天,左绣越来越粘人了,好像是缺少安全感,左岙是他的血缘亲人。只是现在看来不仅事与愿违,还让他伤心了。
见到左岙,翎羽的脸色还是很差,她说,“左岙,你和绣儿说了什么?”
知道她是来问罪的,左岙如实说了。
“你让他大度?”翎羽有些错愕。
“他总耍些小心机,臣也是怕殿下有一天厌倦了!”左岙说。
“可你是姨母,你这样说他该多伤心。”翎羽说,“左岙,本王不想让他认为,本王想骗他的真心,从决定要好好待他开始,本王就告诫自己,做自己高兴的事情,也要在他不难过的前提下,本王不想让他跟本王一样伤心。”
“殿下伤心?伤心什么?”
翎羽考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明,“……皇后,女皇,嘉竺,我都以为她们是真心待我的,可她们因为仇恨,因为谋划,本王被骗得好惨。发现她们的真面目后,本王只觉得心痛!”
“殿下觉得心痛,臣却没看到你一滴眼泪。”左岙说。
“不管是冀国的亲王还是紫兰的亲王,动不动掉眼泪,像话吗!”翎羽说。她才不是爱哭鬼。
左岙讶然嗤笑,“确实——不太像话。”又说,“臣初见你时,虽然你倔强的很,可还是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动不动就好像要掉眼泪,可就是没有掉,但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月奴拿簪子刺你手心的时候,臣还在想,殿下您会不会直接杀了他。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只是比从前坚强了。”
“因为知道,父皇不要我了。”翎羽说,“后来是因为他确实帮了我,没有他的那番话,本王怕是要死在紫兰。”
“您怎么会这么想?”
“月奴说,女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能舍弃自己的孩子,我才想,女皇对我不错。就是她想杀我,也要为她拔除紫兰百余年积攒的弊病,这样,死了也安心了。”
左岙的脸色阴沉扭曲,“所以那个时候,你其实意识到危险,你还拉我下水!”
“左岙你是最安全的,左家的家世,女皇不会苛责你的。真正危险的是重露,她毫无倚仗,只有本王,所以要了冀国的使臣,保护本王的丫鬟仆役。”翎羽说,“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希望你明白,只要左绣不愿意,本王都会由着他。本王有忠诚的下属,无尽的富贵,有绣儿和千金羽毛,所以不在乎那一点点遗憾。”
左岙缓了好久,才说,“原来您是这么想的。”
“你要保密。”翎羽说。说了心里话,就感觉心虚得很。
“好。”左岙爽快答应。
翎羽说,“绣儿是王夫,你要和他道歉!”
左岙一点点喜悦突然就没了,“您当真的?”
“不然呢!本王说那么多为了什么!”翎羽看着她。她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就是要左岙放下身段给她的乖绣儿道歉。
“不道歉又能怎样?”
“本王就不认你是长辈了!也不需要你跟着,你跟付玉一起回去紫兰。”
所以翎羽这人招人讨厌是有原因的。左岙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妥协,“不过臣晚点去,臣还有点事情没办完。”
“你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前头还让我筹办游街吗?臣还要规划路线呢。”左岙说。
好吧,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翎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好吧,辛苦姨母。”
看她脸上淡漠的笑意,从容优雅,即便没有初见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让人心动不已。
她的身边围绕着人,根本没有让她下手的机会。可她也不甘心,见她要走,便三两步上前把人搂住。
翎羽轻拍了一下左岙的肩膀,说,“放手。”
左岙尴尬的说,“臣听了您方才的一席话,心中悲凉,想安慰您。”
翎羽点头,“心意本王收下了,左岙大人,只要大人兢兢业业的替本王办事,本王就绝对不会苛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