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穿貂也不烫头,妆容得体的中年女士,眉梢眼角跟儿子一模一样。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要看一个女人的婚姻是否美满幸福,通过面相是能够立刻分辨出来的。
我猜他妈妈一定很幸福吧,因为岁月把她塑造的如此静好。
叶妈妈一见我就亲切地喊小程同志,拉着我的手跟见了友军似的。
我有点心虚,因为我正对她儿子图谋不轨。
我磕磕巴巴叫了一声:“阿姨好。”
叶妈妈微笑着说你好:“小姑娘一双凤儿眼真是漂亮。”
不知道他妈妈是哪里人,反正我对“缝儿眼”这个词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我妈赵玉梅,这个糊涂蛋,居然摸到高二三班去,我找到她的时候家长会差不多就要开始了。不过我不能惹到她,毕竟我考得不好。
我妈甫一进去教室,白无常就从讲台上抢下来慰问,一双眼睛都快笑没了,我妈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张着嘴巴叫了声“老师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主任那点心思我明白,他还指望我留下来学文呢。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家长会开始,教室只留下家长和几个服务的学生。我站在门外听了会儿墙角,依稀听见班主任说寒假有个什么集训班,紧接着就让班长下发了报名表。
班主任又说,有意向的现在就可以填写报名表,如果需要和孩子商量的,最晚明天上午十一点前将报名表上交到学校。
班主任说完几乎全部家长迅速提笔,我透过后门那块狭长的玻璃张望我妈的反应,幸好她只是把报名表折好装进了包里。
有关补习班这个东西,我和她一致认为,这是老师和学校合伙挣学生外快的行为。
家长会开始,我们住宿生就要忙着回宿舍收拾行李和被褥,不住宿的学生则可以“游手好闲”的在校园里游荡一会儿,等着家长会结束跟家长一块回家。
我把准备带回家的被褥用蓝色的格子床单包好,我妈刚才告诉我她已经叫好出租车,就在学校门口。
她把车牌号码抄在一张纸上,我记住之后抱着被子下楼,一出宿舍楼门就看见叶其文站在一棵光秃秃的大杨树下等着我。
我冲他笑了一下,他大步流星走过来:“给我,我来拿。”
他过来接我的包袱,我刚要松手却被另一只手截胡。
王飞扬死死抱住我的包袱,张狂的脸,拉的很长,好像谁欠了他一百五十万。
他拎起我的包袱往肩上一甩,扛起来就要走,我拽着包袱阻止:“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