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旧事,仍然有些后怕,贺氏心有余悸地踌躇了许久。
过了许久,才战战兢兢地出声:“他同我说,他是丞相府的旧奴,似是知晓我的来历,也清楚同章的身世。”
“是丞相府里,除却老丞相外,唯一知晓靖国公府当年旧事之人。”
“并且,他一直怀疑我并非是贺秀婉,不似他所知晓的那般模样,言辞间又皆是严苛,将林双玉遇难的事尽数怪罪于我。”
“我所有的旧事皆不能见人,同任何人说起也皆避重就轻,他不但知晓,还铁了心要离间我与同章,我……我……”
一时冲动,便下了杀手。
“再说,林双玉遇难,是那个叫珍儿的有嘴没舌,平白无故招惹了孙家人,引来杀身之祸。”
“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同我的儿子相认,离开那个虎狼之地,她自己姿色惹人,孙关动了歪心,又与我何干?”
提起往事,她的激动之情仍然难以把控,唾沫四处横飞,不停怨恨:“他凭什么将一切怪罪在我的身上?又企图阻挠我同我的儿子相认?”
“他该死!”
“他若是不死,那死的便是我了。我还如何能容他活着回到廊平,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他怪不得我!”
“要怨便怨他不该招惹我!”
泗水河宽水深,她将唐叔推下了水,对他的呼救充耳不闻。
他本不会水,不过扑腾了几下便没了影。贺氏慌乱之余,不敢多停,捡起船桨便开始划离继续前行。
之后便是回到廊平贺府,编了两句谎话搪塞贺同章的事了。
她阻止贺同章去查林双玉受伤一事,一是因为怕暴露了她杀唐叔之事,二是她在孙家着实经历许多的不堪,私心里不想让儿子知晓太多的过往详细。
白问月淡然地听着,与她心中的猜想所差无几。
她只觉得,最毒妇人心,看来并非是一句空话。
从太后到她自己,再到贺氏。
她们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明明是为了权势与私欲,却又非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骗服自己与别人。
太后说是为了谢氏,她称为了谢欢,贺氏又道你死我活,怪不得我。
丑不自知,令人作呕。
贺氏有太多的事想要隐瞒,可偏偏知晓的人多之又多,她初回贺府,一心想要认子归家,金玉满堂。
是以,这才如何也容不下唐叔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贺同章。
她这个人,曾有心攀龙附凤,又苦无心智。在她博取富贵荣华中差点丢了性命,之后又因峰回路转,一跃成了富家公子的亲母。
为了安富,不惜背叛与杀人。
可谓是自私到了极致。
同她争言论教,毫无任何意义。白问月只道:“林双玉并未失贞。”
最后向贺氏确认此事。